得近乎哄骗:「醒了?」姜瓔浑身发寒,本能地缩紧薄被。
陆行止将碗端到她面前,声音温和而不容抗拒:「喝下去。
」「对你身子好。
」
姜瓔咬着唇,心中抗拒得要命。
可男人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又带着让人无从反抗的压迫感。
最终,她颤抖着双手,将那碗微苦的药汤一饮而尽。
陆行止唇角微勾,神色温柔得近乎慈爱。
「乖。
」
「以后每叁日,都需由我下针调理,你便会无虞。
」
姜瓔一怔,惊惧地看着他。
「为何……」
陆行止指尖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令人心惊:
「你的身体虚弱,普通药石无法长久。
」「我自配的针药,须由我亲自施治。
」
他低声补充,声音几不可闻:「……只有我,能救你。
」
姜瓔心底泛起绝望的潮水。
她明白了——
不是她需要留在药谷,是她,永远走不出这里了。
**
午后,老僕颤巍巍地跪在陆行止面前,
听完他的交代,脸色苍白如纸。
「回去告诉姜家人。
」
陆行止淡淡开口,声音冷得像从寒潭里渗出来的冰霜。
「姜瓔染了罕见顽疾,需终生留在谷中,每叁日由我亲自医治,方能活命。
」
老僕战战兢兢地叩首,转身离去。
**
自此,药谷四周重重封锁,不再有任何能离开的路。
姜瓔被圈在这片孤绝山谷中,成了陆行止手心里唯一的宝物。
日子一日日过去。
起初,姜瓔还会蜷缩在榻角,警惕地看着男人。
但陆行止从未再动怒。
他只是静静陪着她,叁日一针,每日送药、送膳。
清晨为她披衣,夜里替她温汤,甚至细心地为她梳发,扎起柔软的发丝。
那样温柔、耐心,几乎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瓷器。
「瓔瓔。
」他坐在她床边,细细地替她拨去额前细碎的发丝,
低声哄道:「我不会伤你。
」「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
」
姜瓔眼神空洞,却无力推开他。
体内每叁日便如同焚烧般的药性发作,唯有他的针药能缓解。
她已经走不了了。
陆行止将她轻轻抱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微微颤抖的背脊。
唇轻轻贴在她耳侧,呢喃低语:「不用害怕。
」「从今往后,你只需依靠我。
」
**
温柔的囚笼,一点一点将姜瓔笼罩。
她如同一隻失了翅膀的小雀,在男人佈下的爱与病态的网中,缓缓沉沦。
而陆行止垂眸,看着她苍白柔软的侧脸,眼底暗潮汹涌。
这场名为「治病」的囚笼,才刚刚开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