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起,大宝小宝被妈妈带到宁大家属院的第一个年就是这样过的。
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年也是言家和祝家第一次一起过年,但主要是为了一个人带娃的小谭,怕她不好意思,便找了理由聚在一起,从此三家共同吃了十几年的团年饭。
这个世界奇怪又温暖,怀着同样血脉的人满腹算计蝇营狗苟,可也有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在漫长的时光里成为真正的亲人。
小宝在开着门的两个对门里串来串去,两个厨房的味道在鼻尖上起舞,楼道里家家户户都年味儿十足。
十几个菜相继上桌,褚深最后一个走进厨房,为这一大桌年夜饭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一大桌圆桌上,有祝爸拿手的腌笃鲜和豆腐羹,言爸的标志菜香煎刀鱼和小鸡炖蘑菇,还有用最简单做法清蒸的海鲜……谭阿姨的独门酸黄瓜跟于女士的一盆蘸酱菜承担了全桌的解腻,阿言亲手拍过瓶底,由觉觉打开的黄桃罐头是十几年不变的老演员。
这是褚深第一次见到这么混杂融合的年夜饭,他的一盆蛋炒饭出炉,更是让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在奇怪的角度上更进一步。
褚深本以为像小情侣这样的家庭,平时也就算了,过年年夜饭不是得整两句总结陈词?
结果就看着阿言的妈妈于阿姨说了两句话:“每年想的都是四个字,平安健康。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行了,吃饭!”
大人们喝了一点点酒,褚深的桌面上放着汤碗菜碗骨碟饭碗......他本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莫名地被此刻带动,凡是被夹过来的东西都吃完。
他原本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待着家里过年的准备,不过,今年吃这样的年夜饭是很美好的体验。
饭后,阿言和觉觉先是去褚深的酒店取了他的行李送到家,随后一同出发前往景山公园。
他们抵达景山脚下,看着故宫里出来的人,连带着街道上都是稀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