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左脸颧骨上也淤青了,还有淤血,即使刚才在诊所简单处理了伤口,但是近距离下看那些个伤疤还是会触目惊心。
他舔了舔下唇瓣,旋即便被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嘶——”
相顾无言的车里,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呼吸声都会被悉数放大。
男人这一声,引来了一直别过头看向窗外的陈已秋的注意。
“怎么了?哪里又疼了?”
少女的眉头紧蹙,半个身子探过来,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常予盛侧过脸,对上陈已秋担忧的目光,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被拉近,他不由得愣了一瞬,仿佛心底有股熟悉的悸动敲开了门。
“没事,小伤而已。
”
他收回视线,手微微握紧了方向盘,下个路口右转,他打了转向灯,随即来到了熟悉的单元小区,“今天太晚了,在我家睡一晚,明早再送你回宿舍。
”
他开得不快,均速才五十,二十分钟的路程被硬生生又拖了十分钟。
到车库时还是没等到回应,常予盛不禁瞄了一眼身旁的人。
少女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仅抓着个手机。
此时他才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甚至连个包都没有。
常予盛换挡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瞬单手利落地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丝滑地倒车入库。
待车子停稳后,他解开安全带,关了车灯。
“囡囡。
”
男人的嗓音清润好听,唤她时声音总是低沉的,带着一丝磁性。
少女终于有了反应。
常予盛侧过头,对上了缓缓抬眼的陈已秋。
他轻扬嘴角,声音却压得极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
话音落下,他看见少女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轻颤,她的睫毛虽不浓密,但是纤长,垂眸时就像栖息时的蝶翼。
“你不知道。
”
陈已秋轻声反驳。
她缓缓掀起眼皮,声音小却铿锵有力:“你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的,盛哥。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岁的囡囡了。
”
常予盛一顿,突然尝到嘴里有股苦涩。
她不是十岁的囡囡,不是眼里只有他的囡囡,不是只会小心翼翼软乎乎叫他盛哥的囡囡。
时间带走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
再次踏入这熟悉的空间,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陈已秋有些拘谨地站在玄关处,在她身后进来的男人换了居家拖鞋,随后从鞋柜内拿了一双黄色拖鞋弯腰放到她脚边。
“先换上。
”
陈已秋盯着看了几秒,缓缓脱了鞋穿上。
这双拖鞋看起来是全新的,鞋头还有些窄小,似是没被人扩张过,尺寸也刚好。
“你之前有套睡衣留在我这,”
常予盛看了她眼,转身走向卧室,“我给你拿,你先去洗个澡。
”
“哦......”
陈已秋还没适应和一个跟自己表白过的大表哥同在一个屋檐下,刚才初见面时所有延迟的尴尬和拘束都在此时此刻一股脑袭来。
她闭着眼睛冲进花洒下,冰凉的水惹得她一身激灵。
“啊!好冷!”
哆嗦着继续任冷水浇灌着脑袋,任冷水拍打着身体,慢慢地,内心深处所有的躁动因子都平复缓和了。
陈已秋浅浅地吐了口气,关掉水源,快速地洗了沐浴露,再次把泡沫冲刷干净,洗澡的步骤统统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