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寒假后再做安排”,那又是什么意思?
再转移到一个更高级的“疗养院”?继续把她圈养在他身边,吃什么,喝什么,接触谁,全由他掌控?甚至继续不上网,不看手机,不和外界联络?
他把她当傻子了,她也确实傻,再次傻傻地在他的温柔里迷失方向,傻傻地以为他会尊重她的意愿,让她回到她的生活。
任知昭的意志开始在那层厚重的糖稀里挣扎。
她不再看书,不再弹琴,不再唱歌,也不再与萨曼莎聊天。
萨曼莎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她是因为任子铮又走了而失落,以为她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又在焦虑。
当然,后者确实有那么一部分原因。
任知昭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心态。
离圣诞节没两天了,她想着,等他放假回来,两人坐下好好谈谈,不要抱着哄着,把该讲的都讲清。
她最终还是没等到圣诞节。
因为萨曼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上班期间,萨曼莎也不使用智能手机。
不知道任子铮对她吩咐过什么,总之,她一直很守规矩。
但人是会松懈的。
也许是相处久了,萨曼莎察觉到任知昭的善意;也许是这段时间任知昭确实乖了,没有再惹事。
总之,她放松警惕了。
她把不该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带了进来。
其实也不能全怪萨曼莎,她也没想到任知昭会翻她东西。
任知昭也并非故意,只因萨曼莎大扫除时,没把房门关严。
那是任子铮走后第二天,萨曼莎例行大扫除。
说实话,以这个房子的清洁程度和萨曼莎做卫生的频率,任知昭都不知道她每次到底在收拾个什么鬼,是真收拾,还是假借收拾暗中观察她,给任子铮打小报告。
因此,当任知昭晃过次卧,看见门就那么半敞着,透过门缝瞥见斗柜上的东西时,她吓得一个恍惚。
是陷阱吗?她下意识地这样觉得。
想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开,但她做不到。
斗柜上的东西像施了咒,牵引着她迈进门内。
那是一个充电宝,就那么放着。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兴许是萨曼莎用过后忘了从包里拿出来,给带过来了。
不过就是个充电宝,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前提是萨曼莎不知道任知昭的床垫下藏了什么。
任知昭没多想,手脚先于大脑反应,一把抓起充电宝,掉头走人,装作无事发生。
萨曼莎在看不见的地方忙碌,应该不会注意到她。
无所谓,就是被看到,她也不在乎了。
回到房间,任知昭用力掀起床垫。
手机还在那里。
她甚至没关门,跪在地上,给手机接上电。
黑暗的屏幕映出她的脸,充电的图标闪烁着微光。
潜意识里,她似乎早有预感自己将看到什么。
自那次和海莉通话后,这种预感就一直揣在心头。
她的大脑启动了某种保护机制,让她装作不知,抹去恐惧,试图遗忘。
这段时间,她藏在任子铮制造的泡泡里,让自己麻痹。
但现在,所有迹象都在告诉她,泡泡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