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和鼻孔里溢出,如涓涓的细流。
这一掌,是少林的伏虎拳,生猛的老虎亦吃不消,更莫说逝儿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却还是很艰涩的笑,对白矜云说,放心,我没事。
白矜云的眼眶发红,倏地溢出泪水来。
逝儿颤抖着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一字一顿说道:“你能为我哭,也够了。
”
他是她爱了一生,伴了一生,却一生也得不到的男子。
她是他欠了一生,毁了一生,却一生也忘不掉的女子。
就这样,情义两消散。
白矜云跪着,耕烟站着,陆茗骏与陆楚泠相互倚靠着,泣不成声。
逝儿的头安稳的枕着白矜云的膝盖,就像从前,她在他怀里仰面看天。
天蓝云白。
他们同c黄异梦。
而今,再也回不去。
耕烟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慕容天晴吼:“慕容天晴,你要么先杀了我,要么就让他们离开。
”
慕容天晴也怔了,他从未见耕烟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
而后,他看着耕烟拔出cha在石fèng里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胸口。
“你当真,为了他?”
耕烟不说话。
眸子里却尽是仇恨与坚决。
连慕容天晴也有些怕。
“好,我放你们走,可是下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他指着耕烟恶狠狠的说道:“你是我的。
我不会就此罢休。
”
耕烟倏而一僵,然后瘫软在地。
陆茗骏扶着她,她的眸子空洞而寒凉。
逝儿被葬在邙山脚下。
清冷的墓碑。
一抔黄土,一抔灰。
碑上刻着:爱妻逝儿之墓。
夫,白矜云。
耕烟看得心惊。
便是连一具木头也记载了,有些过往,将永远横亘在两人中间,永远回不去。
“逝儿姑娘,你安息吧。
”
墓边的竹椅,空空荡荡。
离开邙山,在去往附近的小村庄的路上,冷不防的,杀出两个人来。
年长的那个似受了很重的内伤,连走路也蹒跚。
年轻的那个扶着她,神色尤为慌张。
赫然正是独天骄与百里霜。
却说当日,独天骄劫法场救下百里霜之后,原以为逃过了官兵的追捕,却不想,还有一直尾随其后的花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