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河灯,告诉她,一切的烦恼都会如水而逝,她便在那一瞬间,爱上这英俊挺拔的男子,爱上他温暖亲切的笑容。
可是,景物依稀似旧年呵,这人,这心,却模糊了,看不清,也握不住了。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
彼时,竟然有男子踏歌而来。
近得面前,借月光烛光与粼粼的水光,方辨认清楚,来人正是慕容天晴。
“如珩。
”他轻声唤她:“对不起。
”
薛如珩怔忡,一时语塞。
慕容天晴又说道:“你走之后,我考虑得很清楚,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你之于我,始终那么重要。
如珩。
”
没有女子能抗拒心上人的甜言蜜语。
而事实上,薛如珩徘徊在洛阳城,所犹豫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问题。
她已经不止一次说给自己听,他是天衣教的人,他也是自己爱的人,孰轻孰重,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只有心软不心软。
慕容天晴端凝着泪人儿一般楚楚动人的少女,温热的唇,轻盈的掠过她饱满的额头,至鼻尖,两颊,下颚,粉颈……
好像要将心脏也一并吞没了。
简陋的客栈,是他们略去仪式的新房。
再多的风光,也不比一刻春宵,风月无疆。
慕容天晴说,我不会辜负你,一定。
一定。
只是,在暗处盘旋了彻夜的叹息,迂回着,自己想将它熄灭,可,办不到。
第十五章情痴
情痴(1)
端木景灏对耕烟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耕烟僵了。
不如如何是好。
他们原本在路边小憩,耕烟拿了水壶,到溪边取水,端木景灏尾随她,冷不防的,说出这个淤积在心里太久的秘密。
也许,是白矜云让他嫉妒,让他觉得恐慌。
他见不得,耕烟对他那么好,那么关心体贴,尽管他是一名伤者,但自己却已经不能理智的将他仅仅看做耕烟的普通朋友。
也许,是委屈太久。
他说:“耕烟,我想让你跟我回降龙城,不是玩,不是居住那么简单。
是因为,我想你做我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