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住端木景灏右手的脉搏,就觉出一股阴寒的邪气,起初似要将自己吸进去,却又倏地爆破开。
也许是本能,白矜云赶忙用内力自腕间的两处大穴逼入,想要镇压对方体内的寒邪气,或可减轻痛楚,但怎知,就犹如在烈火与寒冰之间架了一座桥,力道相冲,白矜云脸色大变,再欲抽身,却来不及。
哇的一口鲜血。
两个人,喷到对方的衣襟上。
白矜云趴在地上,扶住胸口,赫赫的喘着粗气。
端木景灏撞到墙壁,昏厥过去。
红光消失了。
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耕烟止住了哭。
推着端木景灏,连声唤他。
又给他擦去满脸的汗水。
白矜云在抬头的一刹那,头又低了下去。
以前,她不是这样眼中全然无他的。
没有端木景灏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眼中全然无他的。
白矜云这样想。
胸口痛得更厉害了。
风波总算平定。
耕烟照看着端木景灏安然睡去,走出房间,薛如珩正端着染有淡薄血迹的水,从白矜云的房间里走出来。
“白大哥怎么样了?”
“死不了。
”薛如珩同她说话向来没好气,她也知道白矜云这一伤,薛如珩必迁怒于她。
她低了头,侧身过,在门口已听到低沉的咳嗽声音。
推门进去,见白矜云苍白的面色,心中更加愧疚不已。
但白矜云却只耿耿于怀她方才对端木景灏紧张的态度。
因伤总会好,但有些事情,却未必能一如原貌。
“你还好么?”
“他怎么样了?”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噤了声。
后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竟聊过了大半日的光景。
耕烟问白矜云如何会来了长安,白矜云道是为了躲避蒋世安的搜寻,说起蒋世安,他才又介怀又吞吐的问:“你,为何要帮着他污蔑我?”
耕烟傻了。
问:“我去哪里污蔑你?”
原本白矜云当日已经怀疑耕烟是被蒋世安cao控了以至身不由己,再看她这反应,料想自己的猜测准了七成,便将在剑气山庄的事情一一对耕烟重复了。
所有的曲折,至此方才接上号。
听到末了,耕烟恍然大悟,跺着脚,骂了蒋世安一些诸如卑鄙无耻下流下贱的话。
突然又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