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搭着秦挚腕部,很小心地斟酌着,边把脉还边看秦挚的面色,半晌收回手。
“三年前,我曾推测你到此时心性必已很受影响,但方才为你诊脉,却发现情况比我想的好很多,莫不是有何奇遇或是碰到什么贵人?”
秦挚闻言不知怎的就想到林曜,笑道:“奇遇没有,贵人倒真遇到过。
”
许岘惊奇:“哦?是何人?”
“朕的皇后,林曜。
”秦挚道:“他如今有孕在身,便未随朕同来,改日再带他见你。
”
许岘见秦挚满脸笑意,提起林曜时神情还满是温柔,顿时也很惊诧。
他三年多前救下秦挚时,秦挚毒性侵蚀全身,性情孤僻暴戾,就像头对谁都提防着竖起利爪的野狼,对谁都没有信任可言。
随后他见秦挚筋骨奇佳,是练武的料,便教了秦挚武功,当然也是为助秦挚抵御毒性的侵蚀。
有内力在身,他便多一分防御。
事实证明他也没有看错秦挚,他教给秦挚的招式,秦挚很快就能领悟,如今武功甚至远远在他之上了。
许岘对此还是很欣慰的,毕竟谁不想有个能青出于蓝的徒弟呢。
秦挚密谋策划,起兵造反登基称帝,许岘也并不惊讶,他早就从秦挚眼中看到了野心跟仇恨。
他这辈子没准备成婚,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也只收过秦挚一个徒弟。
他把所学都教给了秦挚,说是徒弟,其实更像是儿子。
秦挚亦然,他对父皇的感情早在母妃死时便消失殆尽。
尤其是母妃死后,秦挚更是孑然一身。
许岘救了他,教他武功,照顾他,对他来说也是亦师亦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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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许岘对秦挚曾经历的事很了解,也清楚他的性情。
经历过那么多,秦挚已很难相信他人,他性情孤僻冷漠,再加上身为帝王,就更喜怒不形于色了。
许岘还曾担心,秦挚性情如此消沉压抑,会成为毒的温床,催发毒性发作。
谁料他现在观秦挚,却跟之前有些判若两人。
起码三年前,秦挚从未像现在这样笑过。
难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林曜?
许岘惊讶归惊讶,却还是很欣喜的,暗道他可得好好见见对方。
秦挚跟许岘叙了会旧,知他一路劳累,便命侍从带他先下去休息,道晚上再为他设宴接风洗尘。
傍晚时分,日幕低垂,晚霞烧红了半边天,云层绚烂夺目。
秦挚设的是家宴,并未铺张。
精致的饭桌摆放在御花园,微风吹拂透着凉爽,满园姹紫嫣红的鲜花也很是赏心悦目。
秦挚带着林曜先到御花园,许岘紧随其后也到了。
他回宫梳洗了番换了套衣服,看着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见到林曜视线便停留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