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便没理张敛,穿好鞋就要推门出去。
然后就被一只手给拽住了。
“问你话听不见?”张敛不让他走,皱着眉看他:“和谁去?”
白耳要被他烦死了。
他甩开张敛的手,甩得张敛一怔,“跟学校的团。
”
“哦。
”张敛看着他,好像被刚才白耳抗拒的姿态和表情震住,没有再说话。
白耳没好气地推开门,往外走。
张敛又跟过来,“我可以送你去学校门口。
”
白耳走到前面又转过身,看着张敛。
张敛背着棒球包,穿一身利落干净的运动服,少了些纸醉金迷的少爷气,多了些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张敛想说反正顺路,可他看见白耳用清亮的眼睛瞪着自己,鼻子以下都被遮住,反而显得他的眼睛愈发圆润光透,张敛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微微往上翘起,每根睫毛都纤细无比。
张敛看着白耳的眼睛,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
但是他听见白耳用很平淡的声音和他说“不用”。
“跟你也不是很熟。
”白耳冷着脸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湖区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游客集散中心,白耳他们在那里下车,跟着导游一起往湖区走——说是导游,不过也是L大的学生,大一,本地学生,长着一副肉嘟嘟的娃娃脸,背一个很大的包。
白耳发现他对这个徒步团的认知有些微偏差。
他们沿湖走了半个小时进入山口开始爬山,白耳对爬山的印象还停留在国内景区修缮完好的栈道和卫生设施上,然而这里的山,还真的,就只是光秃秃的一座山而已。
白耳傻眼了:这么原生态?
眼见一群人已经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白耳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昨晚才下过一场雨,山道又湿又陡,地上全是泥水。
白耳把所有心思抛在脑后,开始认认真真、用十二分注意力去对付眼前崎岖的山路。
他们用了三个小时爬上山顶。
白耳累得几次想坐地耍赖,都是为了面子咬咬牙,撑着酸软的胳膊和腿掉在大部队后面龟速挪动。
前面的人都走得快看不见了,白耳才满头大汗地站上山顶。
山顶很平缓,有一处突出的平坦高崖,崖上是一望无际青黄的麦田。
从这里向远处眺望,可以看到群山鳞次连绵,环抱一片幽蓝平静的湖水。
天上一半乌云一半金色阳光,光芒透过云层大片大片洒在山的表面,白耳可以看到对面山上无尽的草原,和几乎一动不动的牛羊形成的白点。
白耳喘着气站在山顶,看着山顶才有的景色,总算理解为什么有人对登山如此热衷,光是去期待一个永远都超出期待的风光,就足够催着攀登者迈出脚步。
拍过几张不怎么样的照片后,白耳回头,发现人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