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出门’的音乐制作总监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韩渺过来一下。
”
傍晚,街灯就亮了。
街头,女人戴着口罩与帽子,与路人说了什么,路人便将手机给了她,她给那路人塞了几张纸币,这才走到一旁拨打电话。
“少爷。
”
电话那边,滕茗问她,声音簌簌,低沉:“你用谁的手机打的电话?”
韩渺说:“您放心,我向路人借的。
”
“什么事?”
她靠在路灯下,头发半挽,侧脸在灯照下格外得柔和,薄款的外套里,穿了淡紫色的旗袍,她说:“等会儿我会去时瑾那。
”
滕茗片刻沉默,嗓音温沉:“不要露出破绽。
”
“我知道。
”她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了,“少爷,渺渺能问您一件事吗?”
“嗯。
”
一般来说,他脾气是好的,不会生气。
韩渺便大着胆子问了:“您明知道我取而代之不了,为什么想让我去时瑾那里?”甚至,不惜暴露她这颗棋子。
毕竟,时瑾精于心计,她这么一去,很有可能得不偿失,风险很大。
“我要看看,他会不会犯错。
”在他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
韩渺不禁又问:“如果会呢?”
“那他就出局了。
”
一点点错都不能犯,不然,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们谁都可以败,但不可以不配。
姜九笙的眼里,绝不能容一颗沙子。
韩渺听懂了:“你就只想姜九笙,”哪怕会败露,也要看看最后或许会大获全胜的那个人,够不够格。
是,姜九笙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也容不得她眼里有沙子。
她忍不住发笑:“那我呢?”
他温柔的语气:“渺渺,你怎么能跟她比呢?”他说狠话的时候,总是这样,不动怒,同你细声细气的,“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强迫你,你可以当我的棋子,也可以不当,但是,你若当了,就要当好。
”
棋子啊,她是棋子,她的脸是假的,她连替代品都不算。
韩渺仰头,让眼泪倒回眼眶里:“是渺渺多嘴说错话了。
”
不当?怎么能不当啊。
八年前,是他去火海里,把奄奄一息的她抱出来的,他说:“这么像的一张脸,被烧了,就可惜了。
”
挂了电话,她的手机还给路人,毅然转身,进了酒店。
晚上八点,夜色正好。
咔哒——
灯亮了,时瑾推门进来,领带松垮垮的,外套被他扔在地上,他喝了酒,脚下晃晃悠悠,眼眸迷离,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