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蹲下,拿了镊子,倒了些消毒液,给她擦拭伤口,声音克制到嘶哑:“疼不疼?”
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疼。
”
时瑾俯身,对着她刀口的地方轻轻吹了吹,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她倒面无表情,吭都不吭一声,他却快要将唇都咬破了,手抖得不行。
他的女人,怎么就不娇气一点,他希望她娇娇弱弱的,会疼会怕才好,最好能藏在他的羽翼下面,偏偏,她比谁都坚韧,比谁都肆意大胆,比谁都敢爱敢恨敢打敢闯。
姜九笙看他眉头一直皱着,岔开话题:“有没有狗血味?”
时瑾把她的衣服穿好:“有。
”
闹事的女人到底手无缚鸡之力,就是女人的丈夫,也经不住她的过肩摔,除了扯到伤口,她没什么事,就是让狗血溅了一身,已经换了衣服了,味儿还去不掉。
姜九笙知道时瑾有洁癖,故意往病床里滚了滚,离他远点:“能用水洗吗?”
“你现在最好不要碰水。
”时瑾倾身,靠过去,离她很近,“我给你擦。
”
他气息热热的,喷在她脖颈,她往后缩了缩:“我自己擦。
”
“我怕你又扯到伤口。
”时瑾把她抱起来一点,让她背靠着枕头,直接解她的扣子,“笙笙,不害羞,我都看过了。
”
脸瞬间红了的姜九笙:“……”
次日上午,徐青舶过来了,故意趁时瑾不在病房的时候。
他表情有点凝重,一来,开门见山:“谈谈时瑾的病情?”
姜九笙正色:“好。
”
徐青舶拉了把椅子,难得坐得端端正正:“昨天的那件事,医院想揭过去。
”毕竟那位女士刚经了丧子之痛,而且,事情捅大了,不管是对时瑾,还是对医院,都没有半点好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徐青舶捏捏眉心,“不过,时瑾不同意,他让人去警局立了案,要把那个女人送去吃牢饭,谁劝都没有用。
”
姜九笙似乎并不意外。
话说开了,徐青舶也没有什么顾及了,瞒不住,更瞒不得,他知无不言:“时瑾平时处事并不会这么决断,不管是不是伪装,至少表面,他从来不跟人交恶。
医生这一行,这样的情况经常会有,以前他基本都是直接无视,这次会例外,是因为你。
”他看向姜九笙,她倒镇定,不过徐青舶不太淡定了,“一碰到你的事情,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做事非常极端,而且,他出现过焦虑、狂躁,还有暴力倾向。
”
比如温家那件事,时瑾不仅仅是失控,他已经控制不住会砸东西,甚至,伤害自己或者别人。
姜九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