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荡被她笑得怔了一下,转开头,没好气地:“你别叫我荡荡。
”
她只说:“谢了。
”
他强调,非常着重地强调:“叫我谢大师。
”
“荡荡啊。
”谢荡他老子谢大师在点歌台前喊,“荡荡!笙笙呢,快让她过来唱一首。
”
谢荡:“……”
老子啊你!
晚上八点半。
御景银湾外,已经夜静了,路灯下树影轻摇,有习习微风。
时瑾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眉头越拧越紧。
“汪~”
姜博美缩在桌子脚旁边,很小声的叫唤,不是它胆肥了,是它快饿晕了,爸爸怎么还不给它狗粮吃,要饿死狗子吗?
时瑾走过去。
姜博美立马伸舌头。
它爸爸蹲下:“你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汪~”
狗子还没吃饭!先给狗子吃饭!
时瑾目光微沉:“去窗户上守着。
”
“……”
嗷呜!
惨无狗道!
姜博美扒了扒脑袋上的板寸,托着疲惫无力的身躯跳上了窗户,蹲守,四十五度俯视,看着楼下小区的门口。
妈妈啊,快来,狗子要饿死了。
时瑾去厨房看了看火上的汤,回客厅,拿着手机看了又看,眉头越拧越紧,指腹落在触摸屏上,有意无意地敲着,淡淡白光忽明忽暗。
手指忽然停顿。
他拿起手机,终是忍不住拨了姜九笙的电话,不待他开口。
“喂。
”是个陌生的女人,语速很快,音量在嘈杂环境里尤其大,“找笙笙待会儿打过来,她去洗手间了。
”女人顿了一下,又补充,“哦,我是师姐。
”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们别灌笙笙酒了,她不舒服,我替她喝。
”
时瑾认得这个声音,谢荡。
“周滨,你丫的——”
一句话未完,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时瑾握着手机的手指稍稍紧了紧,指尖微微发白,他保持那个动作许久,直到手机屏幕的光暗下去。
啪嗒。
手机被扣放在桌上,时瑾转身,餐厅吊灯暖黄的灯打进眼底,却不见半点光,只余黑漆漆一片沉色,他一言不发地把一桌菜全部倒进垃圾桶,然后去了厨房,开了水龙头,一遍一遍洗手。
片刻,厨房传来声响,碗碟碎得到处都是。
“汪。
”
“汪。
”
姜博美蹲在窗户上,一边抖毛一边叫唤,板寸头迎风招展,它在瑟瑟发抖。
“汪。
”
狗子好饿,狗子好怕,狗子好冷。
“汪。
”
厨房吊灯忽然被遮挡,时瑾背着灯,目光投向窗户。
娘呀!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