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耗时又费劲儿的手术,腿稍稍恢复了知觉就赶忙往周卿檐家跑——仿佛少见到他几分钟就安心不下来似的。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嵌进齿孔甚至还未转动,便闻见身后传来微不可查的脚步声,既轻而缓,从模糊到鲜明。
周惟月怔怔地回过头,猝不及防地,就撞入了周卿檐那双黝峻清明的双眸。
“你怎么那么早?”
“哥你去哪儿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后皆为一愣。
半晌,周惟月先回过神,忙踱出两步,空荡的回廊里一时之间只有皮鞋后跟敲击地面的趿拉声,他伸出手碰上了周卿檐的腕子,稍用劲儿一扽拉,死死将人钳在怀里。
挨在一块儿的时候,周卿檐清晰可闻周惟月身上蒂普提克香水雪松清疏的尾调几乎散去,反倒是医院消毒药水和芳香剂的化工清香味来得更加明显,夹杂着秋意朝露眷恋地留在他身上的水汽,最终都融化在躯体温和的体温中。
他显然是被周惟月这么一动作打得猝不及防,身体僵直了片刻,回过神来,忙抬起胳膊环上他的腰腹,“心肝儿,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周惟月埋首在周卿檐的肩窝,眼镜的银框贴在他脖颈皮肤处,冰冰凉凉的。
“起晚了来不及做早餐,下楼买了阿婆私房的艇仔粥和虾饺,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却一直碰上她家歇业休息嘛。
”周卿檐费劲儿地从周惟月拥着自己的手臂下举了举塑料袋,“倒是你,才从医院回来?”
在住宅门口搂搂抱抱显然不是什么最佳选择,哪怕现在时间还早,也难保不会有早起出门的住户,周卿檐示意了地拍了拍周惟月的后背以后,两人默契地松了怀抱,给周卿檐些许开门进屋的时间。
大门在身后“碰”地一声关上以后,周卿檐刚准备招呼周惟月吃早饭,可步子刚迈出两步,又被周惟月从身后揽上。
这回和早前那占有欲十足的拥抱不同,他仅仅是松垮垮地把手横在自己的腰间,反倒是因为后背抱的姿势,而更加方便地把额头整个抵在了周卿檐的肩膀。
周卿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着他,“累?”
“担心你。
”周惟月摇了摇头,鬓发因他的动作而磨蹭着周卿檐裸露在衣领外的肌肤,发出了沙沙的闷响,也使他痒得瑟缩了一下脖子,“以前没有资格,现在有了,可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如其他人。
”
他话音刚落,周卿檐就忍不住地从喉间溢出了笑。
把装着温热早餐的塑料袋随手往茶几一放,周卿檐把手覆盖在周惟月的手背,上头弥留着森森的凉意,但很快就被周卿檐的掌温捂化,他掰开周惟月的手,牵在手里回过了身。
“你拿自己跟谁做比较呢?”周卿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