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很久以后,只存在于鲜为其有的午夜黄粱梦中。
从海滩往回走的时候,周惟月拉着周卿檐躲着夏风,扎进了旮旯犄角一处毫不显眼的旅客休息区,与其说是休息区,倒不如说是个物资相对齐全的小卖部,较鸢岛上唯一一家全家便利店小些,没有冷气,里头仅有一家老旧的壁挂电风扇“咯吱咯吱”转动着。
柜台有一株凋敝的西洋菊,插在一罐喝空了的北冰洋汽水玻璃瓶里,根茎没在满是落瓣的水面。
墙上贴满了八零年代画报女郎的照片,不难看出是随手从杂志上撕下来的,边边角角参差不齐,突兀的是中间那一区块,一大颗哆啦A梦的头,也是海报,只不过历史可能更为崭新些,还不至于残破裂开。
周卿檐瞥了一眼,很快就看见了双腿倚在收银台上,浑身懈怠慵懒的老板。
惬意得连声“欢迎光临”也懒得说,察觉到有人从门处进来,仅仅从报纸里抬起头露了个和泰的笑。
“你要买什么?”
周卿檐跟在周惟月身后兜兜转转,徘徊穿梭在满满当当,成排成列的置物架间,瞧他一个劲儿探头探脑地寻找着什么,不由得好奇问了句。
“冰淇淋。
”周惟月答,“道歉要有诚意,对不起说过了,赔礼也要有。
”
“所以赔礼是冰淇淋?”
周惟月理直气壮:“对啊。
”
行吧。
周卿檐扬着嘴角,调侃的话没敢说却始终忍俊不禁。
铺头面积不大,也不费太多的力气,周惟月就找到了在店内最里边贴着墙,周遭还堆满没开封过的纸皮箱的冷藏柜。
他从里面挑了两支橘子味的冰棍,结了账,找的零钱顺手就丢进了慈善募捐箱里。
一人一根橘子味冰棍,草木馥郁葱茏的晚夏,空气中满是胶着的粘腻和挥之不去的海风咸腥味。
这反倒是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冰棍价钱更为低廉,海洋更加干净蔚蓝,而身边的人笑得天真灿漫。
自沙滩处向海平面绵延出一条防波堤,水泥制锚状的消波块密密匝匝地交叠堆积在两旁,形成隽丽风景中突兀的一色。
波涛因风开始汹涌的时候,周卿檐手边落了一只傻兮兮的海鸥,一星半点的惧意也没有,安然自若地歪了歪脑袋,浑圆峻黑的豆豆眼直勾勾地看着周卿檐手上渐化的冰棍。
周卿檐看着好笑,但也无意去驱赶,反之饶趣地探出手想逗一逗它。
可周惟月不遂他愿地拦下,满眼不赞同地冲他摇了摇头:“海鸥会叼人的。
”
“你被叼过?”周卿檐安分地收回了手,呷了口冰棍,明知故问。
“哥你忘了小时候晏哥拉你去逗海鸥玩,结果被追了一路的事情?”
话说着,也不晓得兰因,可周卿檐却是分明从周惟月撤回的目光中看见了不赞同,和多得快要溢出的嫌弃。
但周卿檐被他勾起了童年往事,也顾不得他去多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