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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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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政厅大楼总是缤纷变换的LED大屏幕正高挂着某参议员为年末参选所做的拉票应援,周卿檐对政治界的瞬息莫测丝毫不感冒,他只觉闷热,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摁开空调,却猝不及 防被扣住了手腕。

     抬头便撞进了周惟月迷蒙间又带着微昭清疏的双眸。

     “不能开空调。

    ”他嗓音喑哑,开口是扑面而来的酒气。

     周卿檐迟缓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你醒着?” “不能开空调。

    ” “为什么?” 像是酒精麻痹了脑袋运转似的,周惟月一个劲儿地盯着周卿檐看了很久,他嘴唇仍然牢牢抿着,好一会儿,才道:“爸妈说的。

    ” 周卿檐了然地挑了挑眉。

     回溯童年记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的。

    打小他身体不好,能少吹空调父母绝对不会让他吹空调。

    可有一回的炎炎夏日,气温攀升至了那几年内的最高温,夜里小周惟月午夜梦回被闷醒,实在耐不住闷热,想偷摸着溜去通风点的客厅睡觉时,却被小周卿檐拽住了。

    小周卿檐说,我们偷偷开会儿空调,半个小时后关掉,奶奶就不会发现啦。

     小周惟月歪着脑袋,觉得这样可行,他睡眼惺忪,恨不得马上倒头进凉快梦境里,便遂着周卿檐的意点了点头。

    哪知后半夜两小娃儿睡得不知天荒地老了,酣眠美梦时刻,哪还记得上关空调呢。

    以至于最后小周卿檐得了重感冒转肺炎,在医院待了快两个星期才缓缓康复过来,而小周惟月则是被父母从西雅图一通电话挨了好半天的训。

     从那以后周卿檐理所当然地被周惟月看管得死死的,天一凉必须得穿外套,天热得受不了了,冰水也不能多贪两杯。

    虽觉无奈,但周卿檐谙悉,这是周惟月保护他自己的手段。

    他始终没能走出自己被抛弃的阴影,总是惴惴不安的,像被囿于孤独岛屿之中,周遭是环绕的漫漫海水和无止境的海岸线,越过汪洋的那头会是什么,他始终无从得知。

     哪怕周惟月只字不提,周卿檐也一直知道,他始终缺失着名为安全感的东西。

     “爸妈说什么?”周卿檐把额角靠上方向盘,眼底涟滟着狡黠笑意,他故意地问。

     其实若非周惟月开口总是前言不搭后话,还得囫囵思考上好一阵子,周卿檐都险些以为他现下是清醒着的——那该多可惜,醉了的周惟月他可没多少机会见过,更别提逗逗他了。

     “说……”周惟月皱着眉头眯起眼,“要多照顾和爱护你哥,不是纵容你哥。

    ” 周卿檐咂咂嘴,噙着笑,没有多表达什么意见。

     问题不大,爸妈不让他做的,都由自己来做。

    照顾他、护他、纵容他还有无止境地爱他。

    周卿檐把话藏进了波澜绚烂的夜色里,埋进贫瘠匮乏土地里,期待它开出最后一朵玫瑰,和永恒敞亮的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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