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起了莫须有的怅然。
长大以后多的是身不由己,年少时候总是挂在嘴边侃侃而谈的梦想,就如同高考时候从高楼被无情抛下,漫天簌簌飘落的零星试卷,如白雪皑皑,带着一腔孤勇与灿漫,挥别了不谙世事的一半自己。
那时候仍有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勇气,能把梦铺成红毯,尽头是无尽光辉。
“你不也是?说好当老师的,怎么就跑去念兽医研究所了?”周卿檐摸了摸鼻梁,后又冲周惟月顶了下鼻尖,“我们半斤八两。
”
周惟月闻言,却神使鬼差般的沉默了。
他捏了捏耳垂上那颗圆圆的,黑得朴实无华的耳钉,拿指尖细细摩挲着——周卿檐不合时宜地想,周惟月在他缺席的年月里或许过得更加恣意,他打耳洞,纹身,或许还去体验过极限生死运动?总得找机会问问他的。
但这诚然不是让他忽视周惟月诡异的静默下来的理由。
周卿檐好奇地盯着周惟月不放,而后者在对视了几秒钟以后,慢悠悠地移开了实现,手也不做多余动作了,规规矩矩地插进了西裤口袋内。
不会吧?
总不能是因为那个被他弃之如敝履的微不足道的梦想吧?不是因为文穆清,而是因为自己?周卿檐忽觉空气中安静得能听清他此时此刻正“砰砰”击打着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也间接地在不断抽离肺部的空气,使他逐渐不可思议在陆地溺水。
该问吗?周卿檐紧了紧手掌,试图从指甲嵌入皮肉里的刺痛获得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
就在他一开口,目光灼灼地望向周惟月的时候,电梯抵达了一楼,朝他们镀上了满身大堂通明的灯火白光。
“什么?”周卿檐抬起头,神色隐晦不明地问。
最佳摊牌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强扭回去的话只会落得俩人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周卿檐忙不迭摇了摇头,他驻足逗留在电梯里,望着独自跨出了电梯的周惟月,“没什么。
”
“就是想问那只猫会没事吗?”
周惟月垂下眼眸,原先的情绪骤然间无迹可寻。
等周卿檐踏出电梯口与他并肩而行,穿过大门,一头扎进夏夜晚风中的时候,他才开口:“会没事的。
”
“我向你保证。
”
轻得像夏蝉在生命终点,漏出最后一声骊歌。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明天不更
第24章庆功宴
“所以你觉得呢?”
周卿檐卧室内的书桌挨着微敞着的窗户,他向来身体底子不好,哪怕长大了对比以前体弱多病的时候已经稍缓了许多,也向来是与空调冷风无缘的,就好像春末时节仅仅被溅了几滴微不足道的雨水,在他身上也能演变成可大可小的疾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佛市的夏夜哪怕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