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差?”
周卿檐被他一问立刻笑了:“怪我?”
“不,”周惟月说,“怪我。
”
语落,周卿檐正儿八经地朝周惟月举起杯,郑重其事地等着他碰杯。
就着玻璃杯折射的光影,周惟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哑然失笑地举起杯子朝对面的玻璃杯一碰,溅起啤酒雪白泡沫溢出杯口。
隔着袅袅而起的扑腾热气,周卿檐仿佛看见了十七岁的周惟月,别无一二的规矩寸板,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总是充满柔情倒影着自己身影的双眸。
周卿檐钟情的模样。
“话说回来,我听妈说你当了兽医了,有出息了啊我们家惟月。
”
周惟月低低地“嗯”了一声:“倒是哥,你怎么突然想回国了?”
见周惟月只字不提自己职业的始末,周卿檐也无从去过问,反倒是听见周惟月分明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起,自己内心却突兀涌起莫名怅然的情绪。
于是他笑了笑,学着周惟月的模样,装作不置可否地说:“动物系的副教授是妈妈的老朋友啊,我只不过块刚好被需要,便被搬来这儿的砖。
”
闻言,周惟月也不晓得信没信,仅是从鼻间哼出一声笑。
十二年过去了,这家火锅店残旧不堪的留言板早已被老板撤下,徒留墙上油漆掉落的片片斑驳,如同周惟月昔日在上头,用稚嫩的笔迹写下的那行字——‘我想要当老师’
“回来了,还走吗?”
周卿檐抬起头,面前的酒杯早已见底,周惟月直白却也深邃的望着他,不知怎么的,周卿檐愣是从他的神情里砸巴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委屈。
他摇了摇头,说:“不走了。
”
又觉得有前科的人,这么说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周卿檐伸出手,翘着骨节分明的小指。
“真的,拉勾作证,骗人的是小狗。
”
“好。
”然后周惟月的小指勾了上来,体温来回传荡在两指间,周惟月拢起小指,把拇指印上周卿檐的拇指,“盖了章,说的话就有法律作用了。
”
很幼稚,可偏偏无论是周卿檐还是周惟月,对此都十分受用。
隔着火锅弥漫的雾气,彼此手勾着手,沉默地笑了出声。
第5章简容
周卿檐久违地梦到了十年前的光景。
他离开的那一年是2010年春天,那本是一个平静无风无波澜的春日晴朗天。
可到最后回忆里只剩下智利大地震波及到他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沿海城市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海啸警报声,周卿檐依稀记得当时他还问他室友是否需要去避难,而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淡然地点燃嘴角漫不经心叼着的烟,长吁了一口,说——
「或许你应该想一想,如果下一秒就要死了,你会和谁说再见?」
那时候周卿檐不告而别,甚至能说是狼狈离开,连个理由也没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