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还在观察,她必须要做出将太子当成此生依靠的模样,叫所有宫人都去找,自己拿着手帕垂泪,做足了一副慈母姿态。
宫女们找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她们都穿着讲究的锦缎冬衣,发间簪着步摇,看上去比外头小官儿家的女儿还要体面,风这么大跑出来寻人,心里自是不畅快的。
虽然表面没表现出来,但都在暗中忿忿的想,这罪臣之女养的小杂种就是没规没矩讨人嫌!
不过谁让人家命好,娘娘不能生育,他又没了娘,才让这小杂种白捡了个漏,这爬虫啊才能变成真龙,一跃成为娘娘的儿子。
她们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言语中已经有这个意思,江尧穿着唐棠的披风,那么瘦小一只被一群涂脂抹粉隐隐带着高傲的宫女围着,垂着眼眸,无措的摆弄手指,瞧得唐棠高血压都要犯了,温文尔雅的脸笑意变淡,不轻不重的开口。
“元思前日刚回京城,未拜见过皇后娘娘,不过几位姑娘的做派,倒是让我长开了眼界。
”
宫女们听到这说话声立即皱眉,有一个性子泼辣的宫女回头想阴阳怪气对方一番,但想起来“元思”二字,脸一下子就白了,其他想起来的宫女也不逞多让。
唐元思是谁呀?那可是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上绵里藏针,能刺的人一手血的右相!这些年算计他的人,又有哪个能有好下场?
她们怨怼的心登时凉了下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对上丞相温温柔柔含着笑意的眼睛,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们揣测不安,也彻底顾不上怨怼太子,缩着脖子闭上嘴巴,绞尽脑汁的想着回去该怎么与娘娘哭诉这件事,把责任推给右相。
小江尧松了口气,干干净净的黑眼睛看着唐棠,细不可微弯一弯,见老师脸色有些发白了,连忙想解开狐裘给他,唐棠心里暖了一片,笑着制止小崽子的动作。
“好了,殿下。
今日时候不早了,明日我再来拜见您。
”
江尧解狐裘的手停顿,眼巴巴的看着唐元思,轻轻地“嗯”了一声,行礼:“恭送老师。
”
小家伙瘦的像是被人套在这昂贵锦袍里的麻杆儿,一板一眼叫人心疼,唐棠笑着还礼,就跟着太监继续往前走了,心想——
行吧,养崽就养崽,反正这个瘦巴巴的小崽儿又乖又可怜的,一看就是尊师重道的好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