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形带着一身秋夜清寒推门而入时,脚步在门口微顿:
阿希莉帕斜坐在宽大橡木餐桌的边缘,双腿悬空,赤足在昏暗中莹白如玉。
乌黑的长发松散地垂落,几缕粘在因酒意而酡红滚烫的脸颊上。
那双总是清澈坚定的碧蓝眼眸,此刻蒙着迷离的水雾,像蒙尘的星子。
她手中捏着一个见底的青瓷小杯,桌上另一瓶酒已然告罄。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草木清气,在空气中无声弥漫。
听到门响,她迟钝地转过头。
看清是尾形,非但没有局促,反而扬起一个平日绝不会有的、带着慵懒与肆意的笑容。
她似乎想从桌上下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尾形下意识想上前,却被她一个略带不耐的手势止住。
她努力稳住身体,就着坐在桌沿的姿势,微微前倾,目光带着醉后的迷蒙,却又奇异地凝聚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牢牢锁住了他。
“尾形……”她的声音因酒精而沙哑低沉,带着一丝奇异的粘稠感,却清晰地吐出命令,“坐那儿……别动。
”她扬了扬下巴,指向餐桌旁一张高背扶手椅。
尾形依言,沉默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军装笔挺,坐姿依旧带着惯有的克制,但深不见底的眼眸却紧紧追随着桌沿上那个身影。
此刻的阿希莉帕,像一团在黑暗中燃烧的、陌生的火焰,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
阿希莉帕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
她晃了晃悬空的小腿,目光落在尾形身上,带着醉后的直白审视。
然后,在尾形毫无防备的注视下,她缓缓地、带着一丝因醉意而生的迟钝,却无比精准地——抬起了自己赤裸的右脚。
那纤巧的足踝,在昏黄光线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稳的力道,她的脚掌缓慢而坚定地落下,足心正正地踩在了尾形左侧宽阔、挺括的军装肩章之上!
厚实的军呢布料和坚硬的金属徽章,硌硌着她柔软的脚心。
她的动作并非粗暴的践踏,更像是一种充满掌控欲的、宣告式的触碰。
温热柔软的脚掌肌肤,清晰地传递着热度和重量,带着醉后的慵懒,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主权意味。
她甚至无意识地用脚趾,轻轻勾了一下那冰凉的金属徽章边缘。
尾形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呼吸骤然停滞!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过于逾矩、过于直接、过于……颠覆性的姿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脚掌施加的压力和她身体因醉意而微微摇晃带来的、令人心悸的摩擦感。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惊愕、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怒意翻涌,但更深处,是被这前所未有的挑衅彻底点燃的、近乎扭曲的兴奋与激赏。
他死死盯着她,如同锁定一头在醉意中亮出利爪、展露野性的雌豹。
阿希莉帕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