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刺耳的尖啸,卷起一阵烟尘,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凉风从敞开的车窗狂灌进来,初夏清爽的气息萦绕指尖。
姜朝颂单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烦躁地扒拉着额前被风吹乱的湿发。
城市的高楼大厦在车窗两侧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白色的虚影。
车速越来越快,轰鸣声浪在寂静的街道上如同滚雷。
他无视了限速标识,无视了偶尔闪过的车灯,将所有的愤怒都狠狠踩进油门里。
不知开了多久,道路变得开阔而僻静,两旁是黑黢黢的山林轮廓,黑色跑车最终冲上了城市边缘一座盘山公路的顶峰。
这里是本地玩车族私下聚会的据点之一,此刻山顶的小型观景平台上,几辆同样改装过的跑车正停在那里。
几个穿着赛车服或休闲装的年轻人正围在一起抽烟说笑,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从一辆敞篷车的音响里传出,混合着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和汽油味,构成一种狂放不羁、寻求刺激的独特氛围。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山顶的宁静,姜朝颂的黑色跑车以一个极其粗暴的姿态甩尾停在了平台边缘,轮胎在地上划出清晰的印记,余音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音乐。
平台上瞬间安静下来,音乐被掐断,说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这辆凹痕明显的黑色跑车上。
“咔哒。
”
车门推开,姜朝颂阴沉着脸走了下来。
湿漉漉的头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几缕碎发黏在紧锁的眉心和额角,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紧绷的脖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他随手“砰”地甩上车门,那声巨响在寂静的山顶格外清晰。
“哟,朝颂?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一个染着灿金色短发,穿着铆钉皮夹克的青年率先打破沉默,扔掉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用鞋尖碾灭,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他叫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