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钥匙,费了半天劲儿怼进锁眼里,冻僵的手指左拧右拧也转不开。
门锁老旧,天气冷又太久没上油,钝了。
心中莫名一阵烦躁,抵着门用力推了几下,硌疼了手,她胳膊忽地一甩,连钥匙带打包盒全扔地上。
被雨湿透的碎刘海半遮着眼睛,手脚僵痛,太阳穴扯着脑仁突突地疼,情绪一时没收住,江饮握拳“砰砰”砸了几下门。
鼻息沉重,她垂首安静等待,一秒、两秒、三秒……
两分钟过去,门内半点动静也没有。
手举到唇边呵气,她蹲在地上缓了缓,捡起钥匙重新开门。
房中熟悉的暖香扑面而来,外面下雨,室内光线昏暗,阳台玻璃是深沉的灰蓝,房子像浸在海水里。
四处静悄悄,江饮低头,门垫上昆妲的长靴乖巧摆放在旁。
换鞋,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打包盒搁到厨房料理台,江饮洗了手,外套挂门边衣桁,走进卧室。
昆妲蜷在窗边的懒人沙发,望着窗外铅灰的天出神。
她像躲在废船里的鱼,逃避外界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危险,也失去悠游于海洋的恣意自由。
“我刚敲了半天门。
”
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江饮说话口气也不太好,“你明明在家,都不来帮我开门。
”
她迟钝转头,视线落在墙壁虚无的某个点,“啊?你出去了吗?”
江饮无言,转身即走。
走出两步,又回头,“买了干锅牛肉,出来吃饭吧。
”
外卖打包盒摔地上,底裂了,透过塑料袋在料理台留下一圈金黄的油渍,江饮抽了张厨房纸巾细细擦干净,菜倒进锅里开小火热着,正准备拿碗添饭,打开电饭煲,锅内胆一无所有。
“你没蒸米饭。
”江饮走出厨房,站到卧室门口,“路上我给你发消息,说蒸米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