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起来完全是出于关心才这么问的,但如果是出于关心,刚刚给文件就问了,不需要藏到现在。
这是以攻代守,还是转移话题?
“她没跟你讲?”
“没有。
”
“没,没什么大事。
你说小时候阿姨带你到处跑,是跑哪里?”
“吉隆坡、北海道、悉尼、柏林之类的。
你很难过吗?”
“没有啊。
”
两个人同步含住吸管,但周品月没喝。
一次呼吸,两次呼吸,五次呼吸后,她们又异口同声地开口说:“那她说安慰……”“所以你周末不用回……”周品月有些强势地把音量放大了,盖过对方,“所以你周末不用回妈妈家吗?”
程牙绯将吸管头咬得扁平,眼睛睁得很大,好像以为还有内容没说完,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直到看见她又张口,才为了避免再听一遍那个问题一般,赶忙回复:“不用。
最近不用。
她……”
尾音长长的,就像在说“我编不出来”。
“她怎么。
”
“你喝完了吗?”话锋一转。
“什么?”
“咖啡,你喝完了吗?”
“还没。
”
“那快点喝。
”
“干嘛。
”
“感觉你差不多该回家了,”程牙绯皱起眉头,难得表达了不满,“可以不要审问我吗?”
“啊,不是,不是审问你。
”
“那是什么,咄咄逼人?”
“不是,”周品月有点惊讶,她意识到,眼前的人或许是生气了,语气随之放软下来,“不是,我只是,只是想了解你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我们,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然后你刚刚哭了,所以——”
接着,她看见对面的那张脸上,出现了一种“你们觉不觉得她很烦”的表情,听见那张脸的主人用有些冷漠的声音,打断她说:“没什么必要了解,只是两个月,只是我给你钱的关系,你也只想要钱吧。
不用这么客套的。
你看,就算知道你家有什么事,我也不想安慰你,你肯定也一样。
”
咖啡可能太冰了。
液体扼住了咽喉,吞咽都变得有些困难。
气氛尴尬得让周品月笑了一声。
餐桌因为受力而发出嘎吱的异响。
片刻后,程牙绯有些懊恼地捂脸,起身靠近她,弯着腰,握住了她的双手,用饱含歉意的,黑亮的眼睛看过来,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
“我知道,我只是想关心你。
”
两道声音都越放越轻柔,所说的话却并不温和。
“我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