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抬起那只掐破了掌心的手,在黑暗中,借着窗外远处高楼投射进来的微光,看着掌心那模糊的、深色的血痕和月牙形的伤口。
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与他身上其他地方的疼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它却是真实的,是他自己亲手施加的,是他在无尽的绝望和被施舍的屈辱中,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凭证。
这疼痛,成了他与她之间,唯一真实的、扭曲的、由他主导的联系,是她名字烙在他灵魂上的、具象化的伤痕。
一种近乎自虐的、病态的快感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他缓缓收紧手指,让指甲再次更狠地陷入那新鲜的伤口里。
“呃……”一声压抑的、充满奇异满足感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逸出。
更深、更尖锐的刺痛传来,瞬间盖过了其他地方的疼痛,只剩下一阵近乎解脱的快感。
仿佛只有这由自己制造的、实实在在的疼痛,才能让他从那铺天盖地的屈辱和那遥不可及的光芒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眩晕与卑微感中,获得一丝扭曲而短暂的喘息空隙。
是这自残的痛楚,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活着。
是这疼痛,让他短暂地“拥有”了她——拥有她名字带来的战栗,拥有她光芒留下的灼伤,拥有她“拯救”后又抛弃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怨恨与……那无法言说的、卑微到尘埃里的、如同毒瘾般的渴望。
每一次加深伤口,都像是在向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献祭,用自己微不足道的血肉,去换取一丝与她有关的、扭曲的“存在感”。
仿佛通过这自残的献祭,他就能在幻觉中,短暂地亵渎那高不可攀的光芒,将她拉入与他同样痛苦的深渊。
他闭上眼,试图将她驱赶出去,却只感到眼角一片冰凉。
驱散?怎么可能驱散?
她带来的混乱与痛苦,连同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悸动,早已如疯狂滋生的剧毒藤蔓,深深扎根在他心底最黑暗最扭曲的角落。
藤蔓的尖刺刺穿了他的理智,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痛苦和绝望作为养分,扭曲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