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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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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儿,知是她来了,连忙进屋。

     搁下扁担问:“情况怎样?” 她说:“案子不了了之,想必是王林按下去了。

    ” “这敢情好。

    ” 丁二爷欣慰,忽见座钟挪了位置,警惕道:“有人来过!” 白素宽赧颜,说旅馆房间里没有钟表,她暂且搬到那边用一用。

     丁二爷哑然,晓得大小姐这是当完衣裳又要当钟表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 唉,丁二爷心中叹气,穷成这么个样儿,还怎报仇呐,唉! 确实,白素宽这两天也深感窘迫,报仇是需要成本的,就算不买枪不买炮,但人总得吃饭啊。

     顾了报仇就顾不了谋差事,只能坐吃山空。

     更何况她和她家目前一穷二白,连‘山’都没有,何谈坐吃山空? 抱起座钟欲走,忽然想到什么,问:“胡家那边怎样?您这几日扫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甭提了,那龟孙子一家在挂喜账,听说礼拜五嫁女,姑爷是东城周家,阔得很呢。

    ” 白素宽闻言冷笑,胡筱云是自家惨剧的始作俑者,母亲惨死,妹妹坐牢,而她却喜气洋洋嫁人。

     老天岂能如此不公。

     “礼拜五……”她思忖着,“只有三天时间了。

    ” 回忆那天探监时妹妹说的话—— “胡筱云上过《朝日画报》,以山本筱云子的笔名写过一篇庆祝日军侵占长沙衡阳的文章,文章页面配有她的照片。

    这是汉奸铁证,不过现在十有八九销毁了,她是典型的墙头草、变色龙,今年八月之后,一定把家里所有和日本人相关的东西销毁了。

    ” 白素宽推敲着这些话,心中若有所思。

     以牙还牙·先铺垫后出击 茶室与外厅用日式格子趟门相隔,半截的布帘子上绘着一个风情万种的艺伎正往头上插发簪。

     一身和服的山本太太以长柄小茶匙舀出适量粉末倒入碗中。

     特意将有图案的一方对准白素宽,然后注入沸水,用竹筛拌匀。

     而后优雅地从和服衣襟抽出一块方巾,衬着茶碗底部递了过来。

     白素宽称谢,小口浅啜,然后轻轻放下。

     对面跪坐着的山本先生于是也放下茶碗,双手扶膝道:“王桑与正泰君相识多年吗?” 白素宽说:“没有,我今年九月份才由重庆回来,与胡先生结缘尚浅,承蒙胡先生错爱,凡事都愿意派我操办。

    ” 她措辞谨慎。

    万一山本与胡筱云父亲过去交情密切,那胡父身边有哪些亲信或许山本也知晓。

     所以她尽量在时间线上不夸大,只是状似随口地一句‘重庆归来’,让山本夫妇态度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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