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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沧海月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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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就不会使剑,怎么会想到要破这一剑,难道我比身为剑匠的丁大叔还要厉害么?” 想到丁垂云,他心中一动,决意去见一见他。

    好在忙了大半日之后,他倒有些闲暇,向管事告了个假,他便出了云想绸缎庄。

     但在丁垂云家却碰了个壁,丁垂云根本不曾回来。

    轩辕望心中不由有些担忧,对于身为剑匠的丁垂云而言,若是败在剑师傅苦禅手中,哪怕是当场身亡也算虽死犹荣,但惨败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手下,这样的打击只怕是他难以承受的。

     出了城,轩辕望一路在丁垂云常去的地方寻找,直到赏心湖畔,听到丁垂云的咳嗽声,才循声找到了丁垂云。

    只见他呆呆坐在湖畔枯柳之下,身边杯盘狼藉,远远地便嗅到他身上的酒气。

     “丁大叔!”轩辕望唤了他声,但平日里耳聪目明的丁垂云却恍若未觉,轩辕望走了过去,又唤了声,丁垂云才将通红的眼移向他。

     “阿望……”丁垂云只说出这两个字,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轩辕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望,你来了。

    ”丁垂云咳嗽平息之后,用沙哑的嗓音道,“来陪我喝上一杯。

    ” “丁大叔,你别再喝了。

    ”想了半晌,轩辕望终于道,“胜负只是一时之事,大叔你何必放在心上?” “一时之事,一时之事?”丁垂云嘿嘿笑了几声,“你可知那傅苦禅单人独剑挑战京师十大剑门,我后土剑门先后七人败亡在他剑下,满门菁英灰飞烟灭,后土门不得不狼狈离开京师。

    这二十年来我苦心练剑,既不曾娶妻生子也不曾赚下丁点家财,想只想有朝一日能与傅苦禅决一生死,哪怕便是败了也不能让世人小看我后土剑门。

    可二十年来一梦觉,我不但不是傅苦禅的对手,甚至连他教出的十二三岁的女娃儿也可以轻易击败我这剑匠,这剑,这剑……” 他一激动,又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轩辕望不知道这背后还牵连到二十的前的血仇,心中对丁垂云的同情更增了几分。

    这个时代里,一个武师想要安生立命已是不易,而一个习剑者就更难。

    为了这样一个目标,丁垂云付出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时光,付出了一生的幸福,最终不但失败,而且败得几无扳回的可能。

     人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可以用来进行一场赌博?人一辈子,又在这样那样的赌局中虚掷了多少个二十年? 轩辕望觉得嘴中有些苦涩,他喉咙抽动了下,忽然道:“丁大叔,那傅苦禅能教出个弟子,你为何不能教出个弟子来?比如,比如……”轩辕望想到赵冰翼那惊才绝艳的一剑,想到自己看见那一剑时的热血澎湃,他有些讷讷地道:“比如,我成不?” “你?”丁垂云双目睁得老大,“你眼见我这惨状,还要练剑么?” “或者……或者我可以替丁大叔击败那个傅苦禅。

    ”轩辕望微低下头,脸上浮起一片羞赧。

     “不成,不成。

    阿望,不是说你不可能击败傅苦禅,但我不希望你也同我一般,将二十年的时光浪费在虚无飘渺的事情上。

    ”丁垂云又咳了几声,脸上尽是苦笑,显然方才对轩辕望的诉说,已让他心情放松了些。

     轩辕望练剑的意志原本就不甚坚定,因此也就不再恳求。

    二人默默相对了会儿,丁垂云站了起来:“走吧,你也该回去了。

    ” 看到丁垂云身形已不再象往日那般挺拔,轩辕望有些担忧地嚅了嚅唇,但只吐出了一句“丁大叔,多保重”,便再无话可说了。

     这一战给丁垂云的打击,远不止赵冰翼剑气所伤害的身体。

    丁垂云原本主要以教几个华州府城的富家子弟剑艺为生,在他战败第二日,这几个富家子弟就纷纷辞师,街坊间也将他胜不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传为笑谈。

    再加上身上的创伤让他无法做体力活儿,他整日里便只有在酒馆里喝着劣等酒,到夜了再满身酒气地回到他那四壁空空的屋子之中。

    起初还有人来劝他,他倒也不发酒疯,只是苦笑着问上一句不喝酒又能如何,对方便哑口无言了。

     终于傅苦禅要走了,轩辕望在瞧不见他们一行人的影子之后,立刻飞快地跑到丁垂云处,丁垂云依旧醉生梦死地爬在桌子之上。

     “丁大叔,丁大叔,那个讨厌的傅苦禅走了。

    ” 丁垂云醉眼乜斜,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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