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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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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和康复中心的院长交谈,发现如今患上自闭症的孩子有很多,可这个病却往往不被家长重视,而忽视了病情的发展。

    旗旗很幸运,能有关爱他的爸爸、奶奶,还有姥姥。

    我希望旗旗健健康康的。

    小孩子的世界是最无邪的,真希望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而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音乐可以带给人那么大的治疗抚慰的作用,我想,以后我能用音乐、用小提琴去治愈更多患有孤独症的孩子。

    ” 高建国看着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安慧,有些感动,微笑说:“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 得知华仔兄妹要移民的消息后,高建国专门到机场送别。

    看到阿芳和男朋友peter一起亲亲我我的样子,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高建国本是洒脱之人,继续安心发展自己的电子产业,一年不到,已经与多家电子企业达成合作关系。

     大清早,高建国在办公室刚刚打开和中世通讯合作研发的最新一代dsp芯片的进展报告,安国庆就急匆匆走了进来,着急地说:“建国,我得跟你请几天假。

    ” “怎么了?” “我妈昨晚打电话来,说我爸住院了,我得回北京一趟。

    ”安国庆一脸紧张地说,“说是心脏病突发,昨天被送进了医院。

    ” 高建国点点头说:“好,那你快回去吧,我让秘书帮你订最近的机票。

    ” 安国庆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买了票,下午的飞机。

    我今早来已经把事情全交代好了,华东科技那边的芯片项目已经开始研发了。

    ” 交代完这边的工作,安国庆和妹妹一同飞回了北京。

    飞机一落地,兄妹俩就匆匆赶到医院。

    看到儿子、女儿回来,张凤鸣开心得很,安长江虽面色如常,但眼中也暗藏欣喜。

     张凤鸣抱怨道:“他一天就知道忙厂子里的事儿,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了。

    ” 安长江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大声道:“我不管厂子,谁来管?一天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凤鸣白了他一眼道:“你那厂子一直就那样了,你干吗还要把自己的身体搭进去!生病了,儿女又不在身边,还不是我来担惊受怕。

    ” 安慧连忙拉住了母亲,说:“好了,妈,我跟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安国庆也赶紧说:“是啊,妈,现在这么便利,一天就能来回,我跟安慧会常回来的。

    ”兄妹俩都明白,这是母亲的惯用招数——说白了就是在儿女面前痛快痛快嘴儿,其实对父亲的照顾绝对是尽心尽责的。

     一家人正说着话,病房门开了,丁跃音俏生生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大包小包地提着水果和营养品。

    她刚好回北京跟一个报道,从安慧那里知道安叔叔病了,就赶了过来。

    看到安国庆,跃音的脸一下红了,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进来放下东西,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温水瓶,傻笑着道:“哎哟,这水快没了。

    叔叔婶婶,我去打点热水。

    ” 安慧用手碰了一下哥哥,安国庆哼哼两声说去帮忙,也跟着出了病房。

     安长江是因为厂里改革的事情病倒的。

    安国庆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可之前的点子都没能起作用,工人和干部都对合资充满怀疑,甚至有些工人因为害怕下岗而主动辞职去私企工作了……接下来的几天,安国庆几乎都是通宵达旦地翻查、整理之前的材料,终于想出了一个新点子。

     一大清早,安国庆就来到医院,劝走了昨晚守夜的母亲。

    他坐下来,笑着道:“爸,您身体好多了吧?” “我早好了。

    ”安长江犟着脖子道,“要再年轻20年,我都能跟高建军那小子一样负责驻港部队。

    ” 看着父亲还是这么要强,安国庆心中又喜又愁,从包里拿出了一沓材料,正色道:“爸,关于你们厂子的问题,我觉得你不能再按老方法来管理了。

    如今你的厂子已经快办不下去了,你再不改革,早晚都得倒闭。

    ” “你个乌鸦嘴,别胡说八道!”安长江刚刚输完液,有些疲惫,要不真可能起来给儿子一巴掌。

     安国庆笑了笑,拍拍父亲的胸口,才继续道:“爸,你不能不认邪。

    我在香港这些年,对企业管理、投资发展都有很多的见解。

    我认为啊,国有型的工厂也必须改革了。

    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国家农村的一些社办企业,为了扩大生产力,自发地采用集资入股、股份合作、股金分红的办法,让企业规模越搞越大。

    如今外企、私营对国有企业的打压,让国企厂子根本不好做大做强。

    现在唯有推行股份制改革,才能扭转局面!” 安长江越听越来气,说:“股份制改革?现在哪有国企厂子在推行这个的?简直是右倾冒险!你在显摆你管理得法是吗?” 安国庆有些无奈,缓过一阵才小心地劝道:“现在您的厂子已经面临停产的危险了,你要勇于改革,才能找到新出路啊!这份文件,是我专门针对你们厂关于国企股份制改革的而制订的方案。

    这可是我研究了几天,早上刚找人把它打印出来的。

    您仔细看一看!” 安长江虽有些不愿意,但看着儿子郑重的表情,还是掏出老花镜,开始翻看起材料。

    第一页还没看完,他就摘下眼镜,喝骂道:“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们厂子是国有单位,哪能由这么多股东来控股?” 安国庆解释道:“不是完全的多个股东控股,是改变原来的单一股东,也就是政府,而成多股东,引入新的股东增资,把原来的国企‘一言堂’式决策,改为股东代表大会表决式,明晰产权,所有者与管理者都是不同的人选。

    实行这样的改革,会开启资本市场的大门,这即将成为咱们这个时代的潮流。

    将一人为主的企业,转变成人人为主的局面,会进一步降低企业单位风险,更加有效地推动企业单位的发展。

    ” “你这是儿子在给老子上课吗?简直就是在鼓吹资本主义思想,跟咱们的社会根本不符。

    ”安长江直接把材料扔到了床上。

     安国庆深吸一口气,小心道:“爸,您的思想已经跟时代脱节了,您不能再按以前的思维墨守成规了。

    这个方案一定是可行的。

    ” 安长江生气,说:“什么墨守成规,什么与时代脱节?我只知道实行了这么多年的制度和经验是不会被新事物轻易打倒的。

    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别提了,简直是胡扯。

    ” 安国庆并不打算放弃,继续解释道:“在改革开放以前,国家对国有企业实行计划统一下达、资金统贷统还、物资统一调配、产品统收统销、就业统包统揽的政策,盈亏都由国家负责。

    这样是很好,但如今全国都在推行改革开放,国有企业之前没有经营自主权,如果进行了国有股份制改革,就会调整国家与企业的责权利关系,进一步明确企业的利益主体地位,同时也会调动企业和职工生产经营的积极性,增强企业活力啊!难道您就要眼看您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厂子,被私企和外资企业挤压倒闭吗?”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就是来气我的。

    ”安长江别过脸,准备脱衣服躺下了。

     安国庆还想再说什么,但想了想父亲的心脏,又忍住了。

    他把材料小心叠好,放到床头柜上,轻声说:“方案我给您放在这,您再仔细想想其中的利弊,研究研究。

    ”说完,拿起温水瓶出了病房。

     即将被派往深圳进行特训的高建军,最近都在学习《基本法》《驻军法》及相关的香港法律,但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或者说一个人放不下。

    跟周欢正式交往的时间已经不短,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但结婚怎么提出来是个难题。

     正巧碰上路边有卖苹果的,高建军想着周欢爱吃苹果,便买了一袋。

    回家刚进小院,周欢就出现在眼前,嘟着嘴大声说:“高建军,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了!” “啊?”建军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周欢递过一只大盒子,噘起嘴说:“你给我寄了这么多信,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啊?”建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你就会啊啊!”周欢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平时总是昂首阔步、英姿飒爽,现在像个小孩一样,又笨又傻。

    高建军!我的意思是,我们该结婚了!” “啊?”高建军顿时觉得心头一热,而且迅速烧成大火,脸一下就红了,赛过手里的苹果。

     “你到底娶不娶我?”周欢似笑非笑地问。

     “娶!娶!当然娶!”建军兴奋地把苹果和自行车都放到一边,抱起周欢在在院子里打转。

    周欢又惊又喜,小手握着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建军的胸口。

    两人正在兴奋打闹的时候,却听到两声轻咳,惊得他们赶紧分开了。

     一转头,提着行李箱的高致远正站在院子门口,望着两人哈哈笑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高叔叔,我先回家了。

    ”说完,周欢抱起装信的盒子就跑回了自己家。

     建军也红着脸,跟着父亲进了屋。

     高致远刚刚从香港出差回来。

    除了公务之外,他还跟高建国见了一面。

    几天前高建国打电话给他,说起毛纺厂的股份制改革方案是安国庆理出来的,希望能递交到市委,给些意见。

    他立刻就想到了在北京市体改委的一个老朋友章主任,这位章主任正好是分管股份经济合作建设方面的工作。

    路是给年轻人点出来了,怎么走、走得怎么样,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

     吃过饭,建军少有地坐下陪父亲看电视。

    回想起之前院子里的场景,高致远心里有了底。

    过了一会儿,孙小华洗过碗也到客厅里看电视了。

     高建军突然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致远乐了,故意严肃地问:“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大老爷们怎么还扭扭捏捏?” 建军挺起胸膛,郑重其事地说:“爸,孙姨,我决定跟周欢结婚了。

    ” 孙小华激动道:“太好了!欢欢是个好姑娘,孙姨一直都很喜欢她!” 高致远想了想,严肃道:“既然决定要结婚,那你就要好好对人家负责。

    ” “爸,您同意了?”建军欣喜道。

     “我为什么会不同意?巴不得你早点成家呢。

    倒是人家周欢的爸爸妈妈,你还得好好做做工作,宝贝女儿要结婚那可是大事。

    ”高致远紧绷的脸终于出现了笑容。

     高建军双脚并拢,一抬手冲着二老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是,首长!” 看着父亲和孙姨很开心,建军又接着说:“可是过一阵子我就要去深圳了,我想在这之前把婚礼办了,否则我去了部队,婚礼可能就会一直拖着。

    ” “时间上会不会太赶了?”孙小华有些意外地问。

     建军笑着道:“我跟欢欢都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就摆个小宴席,请一些亲戚朋友。

    不用太隆重,简单点就行。

    ” “你小子真是好福气,随随便便一个婚礼就把欢欢给娶进门了。

    ”高致远哈哈大笑。

     虽说是一切从简,但高致远和孙小华商量之后,还是到北京饭店订了一个小宴会厅,请客、布置、喜糖……张罗这些琐事,老两口没少操心。

     婚礼当天,高建军换上了便装,白衬衣、黑西裤,胸口别了一朵小红花。

    一旁的周欢盘了头发,化了淡妆,一脸甜蜜地挽着建军。

    高建国带来了一对金手镯,母亲为了避免见面尴尬,没有回京。

    安家兄妹也来了。

    安国庆对高致远连连称谢,因为毛纺厂股份制改革的事情审批极快,还被北京市作为政策重点扶持的首批试点。

     婚宴开始了,高建国和安慧兄妹被安排在了同一桌,两人都是一怔。

    望着高建军和周欢交换对戒、双方家长发言、周欢感动落泪,替弟弟开心的同时,高建国自己却不由得有些感伤。

    安慧看着高建国略显失落的神情,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婚礼后一周,高建军便随部队赶赴深圳执行下一步的训练任务。

    此次深圳市在特区中拨出六处共500多亩土地,作为驻港部队的基地建设用地,可见政府对驻港部队建设的重视程度。

    驻港部队汇集了多支解放军精锐部队,陆军前身是井岗山时期的红一团、参与长征的大渡河连以及在抗日战争击毙日本驻蒙军混成第二旅团长阿部规秀的功臣炮连等;海军舰艇大队曾参与万山群岛战役、八六海战;空军航空兵团前身则为空军运输航空兵某大队,曾参与国内及国外救灾任务。

    作为教导员的高建军明白,自己又将面对新的挑战,但饱经磨砺的他自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1993年12月,香港天坛大佛的开光仪式隆重举行,应邀出席此次盛典的有中国、泰国、日本、美国、斯里兰卡、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以及中国台湾、澳门等16个国家和地区的高僧大德、四众弟子代表,欢聚一堂,盛况空前。

    香港政府对此次盛典极为重视,派多架飞机围绕天坛大佛上空回旋,进行庆典飞行和空中保卫。

     晴空万里,红日高照。

    宝莲禅寺内,香烟缭绕,灯火辉煌,佛光普照,人群似海,梵音如潮。

    木鱼峰上,23米高的释迦牟尼佛趺坐宝像巍然耸立在11米高的莲花座和天坛基座上,雄伟壮观。

     大会主席台上,港督彭定康见到近在咫尺的新华社社长周南时,起身伸手,周南巧妙地双手合十致意。

    周社长此举既不失礼,又表达了两心合一心、十指连心之义,意在表明中国政府1997年收回香港主权的决心不变,香港必将回到祖国的怀抱。

     深圳国土局的产权交易中心,简约大气的大厅中央,悬挂了一条横幅——“深圳市土地使用权拍卖会”。

    台下几乎座无虚席。

    离正式开会还有一段时间,高建国、李浩南、安国庆三人坐在下面,一边看着拍卖材料,一边小声地讨论着。

     高建国自信道:“这次深圳赛亚大厦竞标,我们永盛集团志在必得!招标书上说赛亚大厦即将建成深圳最高楼,全楼79层,一旦建成可就是一个历史性地标。

    永盛集团如果竞标成功,在建筑业上就会有一个大的跨越。

    加之赛亚一直是做电子产业的,是全国第一家专门销售国内外电子元器件、组织生产资料配套供应的深圳电子配套市场,我们国恒电子跟赛亚也打过很多交道,如果大厦建成,对永盛集团的建筑业、国恒的市场开发都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 安国庆点头道:“对,深圳近几年发展井喷,被誉为是遍地捡黄金的城市。

    永盛集团和国恒电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发展了深圳的项目和市场,收获颇丰。

    等香港回归,深圳和香港的两地联系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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