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二岁后，也算半个成丁，愿意去大户人家做工的，就去，不愿意的，积善堂会介绍工作，能不能拿到就靠自己……”
后面的话，铁鸠听不懂了。
他没上过学堂，但是亲眼见过，心里信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先办了特困补助，去县里衙门领到自己的那份盖了印章的粗粮单子后，才彻底信了，将妹妹送到了积善堂。
隔三差五就去看。
妹妹告诉他，积善堂里都是和他们一样没有家的孩子，甚至还有些身体有缺陷的，很可怜。
还告诉他，积善堂的救助规则是陛下推行开来的，救了好多孩子，读书足够优秀，有天赋的，还有机会得到朝堂的资助上书塾，女娃娃也可以，最优秀的，可以从积善堂考出去，层层选拔后，会被内廷女官们看见，带在身边培养……
这都是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是另一个世界。
明明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为明天吃什么而发愁。
妹妹说着说着哭了：“哥哥，我们好像不用死了。
”她知道哥哥养她很辛苦，之前还想自己找个地方偷偷死掉，或者哥哥把她卖掉也好，换些银子，说不定他们都能活下来。
现在她没有被卖，他们兄妹也能活了。
铁鸠忍着没在妹妹面前哭。
“你要多帮堂里干些活儿，咱不白吃。
等你十二岁了，哥哥把你接出来，攒嫁妆，攒家底……”
从那以后。
铁鸠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儿，努力耕种，到月领补助粮食，盖房子、学着怎么磨豆腐、推着小车去买菜……
有县衙分担生活重担，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妹妹接了解说员的活儿，隔三差五就能收到铜板，她自己留一些，再给哥哥一些。
兄妹两个一起努力，到了永和八年的时候，他们就脱离了需要县衙资助的水平。
铁鸠不用领特困粮食了，还娶了妻子。
他们想把妹妹从积善堂接出来一起住，妹妹却拒绝了，她想要通过积善堂的选拔考核，一层层往上走，走不动了，再回家。
铁鸠的妻子柳氏问：“小女娃也能考试？”
铁鸠道：“当然能，积善堂的夫子都一样教嘞！”
妹妹说：“我们考的是内廷女官，和县里的大人们不一样……不过朝堂上也有女官！教我们的夫子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