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走过来,把杯子放到陈文港面前的茶几上,他突然向陈文港伸出手。
陈文港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
那只手还是落在他额头上。
霍念生问:“发烧了?”
陈文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病了倒是真的,宿醉加上一夜情,回去洗凉水澡,湿着头发睡觉,多管齐下,第二天就成功发起高烧。
林伯叫家庭医生给他打了一针,但是没有声张,家里其他人都还没发现。
他说:“不碍事。
说正事吧。
”
“我应该先道歉。
”霍念生坐下就这样说,“之前的事,我知道得罪了你。
你怎么样了?”
“谈不上得罪,是我自己喝多了。
”陈文港缓缓地说,他扫了霍念生一眼,“只是我觉得,如果一个人真的喝到没意识,其实也很难酒后乱性的。
”
“你说得对。
”霍念生说,“没有什么借口,我有点喜欢你,又有侥幸心理。
你喝醉了,但是我醒着,我应该知道喝醉的人说话不能算数,但我还是当成你同意了。
”
陈文港盯着他,好像有点愕然,心里还有更多滋味,但分辨不出是什么。
他心里想起一件往事。
那时候陈文港还读小学,霍念生大概是十七八岁,因为闹出了一次猥亵女同学的丑闻,被家人送出国去,但是在各路媒体上,自然少不了口诛笔伐、人人喊打,冠以“咸湿”“好色”等形容。
虽然好像在去年,那个瓜又有了新的反转,霍念生的某个堂兄弟被身边诸多女性指控性骚扰,又闹出了一次轰动事件。
媒体蜂拥而上,挖掘旧事,不知怎么把当年的事翻了案,原来嫌疑人也是他那位堂兄弟。
但是真真假假,至今有人信有人不信,怎么说的都有。
对于霍念生,陈文港以前并没有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
但说到底,他对这个花花公子不熟,他从不知道对方真正是什么样的人。
陈文港来之前,设想过对方千百种态度,包括最坏的那种。
霍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