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猛地停顿住,心头急促跳了跳,她紧张又迟疑地慢慢睁开眼睛。
床沿边,坐着一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背着薄薄的月色,看不清其面目。
可青嘉怎会认不出对方是谁,他的身影轮廓,他的气味,全部清晰印刻在她脑海里,驱不散,赶不尽。
“皇兄……”
大概没想到她会中途醒一次,萧钦微愕,很是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并没有立刻应声。
青嘉身躯同样紧绷着,她撑身想坐起,却被一双大掌阻止。
“躺着。
”萧钦声沉含哑,说着将目光向一旁瞥去,看着屋内微弱的炉火,以及有些刺鼻的劣质香味,他拧眉问,“宫人们怎么伺候的?”
“她们都服侍得很尽心。
”
“这叫尽心?”
他语气不善,青嘉语塞地止了口。
后半夜,霜凝飘雪,炉火不旺,青嘉被子没盖严,肩头难忍觉冷,于是也顾不得面君之礼,垂眼闷头瑟缩地往被子里面钻。
萧钦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而后亲自动手,帮她掖好边角。
感觉到手感明显的厚重,他疑问道:“要盖两床?”
青嘉声音低弱:“这样才不会觉得冷。
”
“怕冷怎么不叫宫人们从内侍房领取来上等的瑞炭,你屋子里烧着这些劣势石炭,入夜生烟也不觉得呛鼻?”
听他凶巴巴又含关怀的语气,青嘉抿住唇,心头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忍着悒郁的情绪,小声回说:““内苑各宫划分阶位,吃穿用度所领自是不同的,如今臣妹搬至新苑,此宫不比朝椿阁的尊奢,按例简朴是规矩行事,怪不得下面的人。
”
萧钦听她回答,更不痛快,扭过脸去沉声教训:“又不是寡人命你搬来这宫角仄隅之地,自己知道过来会有苦头吃,还执意行事,如今受苦,怪得了谁?”
青嘉心里一阵难过,最后只是嗡声低语:“臣妹谁也不怪。
”
萧钦不再咄咄,语气稍缓又道:“朝椿阁还空着,你明日就搬回去。
”
青嘉缩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在这里适应适应就好,臣妹会住得习惯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