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晚意轻扯唇,笑她单纯:“她只是我表姐,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能一直留在京城麻烦
否则,外人的闲言碎语都能把她和表姐淹没。
盼雪不由得想起那段时间和姑娘纠缠不清的卫大人,她张了张嘴,但那日离京时姑娘黯然的模样划过脑海,她终是选择噤声不语。
云晚意膝盖疼得不行,至少这段时间不能再出去了,她躺在床上,盼雪去厨房端来午膳。
简单的膳食,三菜一汤,和一份米饭,还有一盘玫瑰蜜糕。
云晚意瞧着那份玫瑰蜜糕,有片刻的安静。
盼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夫人不疼姑娘,偏偏她记得姑娘喜欢什么,玫瑰蜜糕做工复杂,需要的东西也难寻,若非夫人特意吩咐,厨房不会特意做这个糕点。
云晚意低头咽下糕点,她吃得很小口很小口,淡淡的甜味腻在舌尖,竟被她尝出一点涩味。
涩得她眸底也难受,忍不住悄无声息地掉下一滴泪来,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上。
除此外,室内再没有一点声音。
夜色浓郁,云府内格外安静,云晚意却觉得这份安静好难熬,她闷在被子中,许久,瓮声瓮气:
“盼雪。
”
盼雪一直守着她,立即应声:“我在呢,姑娘。
”
云晚意头也没抬:
“我想去姨母家。
”
许是人受了委屈,便想要安慰,偏偏诺大的云府对她来说都是冷清,她寻不到心安之处。
盼雪哑声,忽然,她擦了一把脸,说:“奴婢这就去和夫人说。
”
云晚意没有拦她。
云二哥今日又在外胡闹,云母至今未曾歇下,得知盼雪来意后,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室内蓦然安静了下来,嬷嬷叹息地看向夫人,许久,云母沙哑着声道:
“她就是想去,也得看看时间,这都什么时候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拍桌而起,怒视盼雪:“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盼雪恭敬地垂头不语,但偏她这样的态度,让云母心底堵得慌。
等盼雪离开后,她闭着眼,身子却忍不住地颤抖,许久,她瘫坐在位置上,心底不断发酸闷堵,许久,她颓废扯唇:
“她到底是和她姨母亲。
”
嬷嬷说不出安慰的话。
明明她们才是亲生母女,却是有着难以化解的隔阂,让二人仿佛是只有着母女名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