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媒妁之言?偏你作怪!”
她作怪?
她是女子,她就活该人生被人安排?
她是女子,就不能有奢望,替自己寻个好出路?
她是女子,就该燃尽自己替两位兄长做贡献?
女子生来就该是命苦的么?
云晚意不懂,明明云母也是女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苛责她?!
云晚意闭了闭眼,再睁眼,她擦掉眼泪,只问云母:
“娘觉得这是门好婚事,究竟是替我考虑,还是替两位兄长考虑?”
云母脸色倏然大变,她恼羞成怒地要说什么,云晚意却是从她的反应中得了答案,她垂下眼:
“两家结亲,不是结仇,娘若不顾及我的意愿,非要我嫁给商清卲,成亲之日,便是我和他身死之时!”
话落,满室骤静,云母满脸惊骇,下一刻,她陡然拍桌而起:
“你是要气死我么!”
云晚意也不是要将话说得这么狠,但她清楚,如果不让云母看见她的决心,这门婚事必然会被定下。
在云母心底,她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云晚意只是冷静地和云母对视,云母指着她的手指不断颤抖,许久,她堪堪哑声:
“滚!给我滚!”
云晚意转身就走。
等她身影消失在室内后,云母才往后踉跄了两步,忍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她捶着胸口痛哭:“造孽啊!我怎么生出这么个闺女!”
她只知道要得到自己目的,不让这门亲事说成。
但她怎么不想想,一旦她的那番话传出去,日后,谁家还敢娶她?
娶妻娶贤。
这从不是一句妄言。
云母伏案痛哭,她也是真觉得被伤了心,她纵是有私心,但她也的确是真的觉得这是门好婚事。
高嫁女,低娶媳。
她盼着云晚意高嫁,何尝没有希望她过得好的意思,荣华富贵,难道是她来享受的么?!
嬷嬷想安慰她,却是哑然失声。
但经此一闹后,云母也真的不敢答应商家透露出的求娶意向,她了解这个闺女,世俗礼教在她眼底什么都不是,表面装得再如何乖巧,骨子里也惯是个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