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姿,只身入污淖,劈开了烂泥一般的扬州官场……
顾凌洲收回思绪,望向已经披荆斩棘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的少年。
“陛下如何知道,我的期望是什么?”
卫瑾瑜斟酌道:“阁老所期望者,无非是大渊江山稳固,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难道还有其他?”
“若有其他,我能力所及,定当努力。
”
顾凌洲却摇头,道:“我说过,我亦有私心。
”
“与做一个优秀的君王相比,我更希望,自己昔日的弟子,能健康平安,一生无病无忧。
”
卫瑾瑜再度一怔。
顾凌洲道:“以后,不要再服用寒石丸了,江左顾氏,有天下奇珍名药无数,陛下但有所需,顾氏可尽数奉上。
”
卫瑾瑜许久说不出话。
顾凌洲在心里叹口气,起身要告退时,少年郎方抬起眸,道:“多谢师父。
”
顾凌洲步子一顿。
半晌,道:“陛下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再以此称呼臣,不合适。
”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
卫瑾瑜起身下榻,赤足跪落,拜了下去。
“师父是还在责怪弟子,不肯认弟子了么?”
那道清正身影停驻了片刻,方转过身,看着伏跪在地的少年,心中动容想,这是他亲自收入门下的小弟子,他亲手打磨出的美玉,他岂会不想认。
他只是怕,再这样下去,他的私心会更多,都要越过顾氏族规和心中那条名为刚正的信条了。
叹口气,将人扶起,道:“入了顾氏门下,以后陛下若真有行差踏错,臣可是不会客气的。
”
“自然,若臣有昏聩糊涂时,也请陛下及时斩断私情,勿要耽误国事。
”
卫瑾瑜一笑,眼眸澄澈明亮,道:“若真有那时,弟子任凭师父责罚。
弟子亦答应师父,任何时候,都会秉公执法,绝不因私情误国事。
”
顾凌洲无奈叹气。
恩科之后,一大批新鲜血液补充进了大渊朝堂,取代了原本世家官员的位置。
凤阁亦重组,以顾凌洲为首辅,梁音为次辅,甘宁为凤阁行走。
其中,梁音兼掌礼部,甘宁兼掌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