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想问,你今日怎么一直戴着围巾?而?且还是男士的。
”
孟斯奕显然是故意的,黎烟不?理?他。
过了一两分钟,黎烟忽然认真地问他:“孟叔叔,如果这?辈子没有?孩子,你会不?会感到遗憾?”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耳垂:“人活着又不?单单只为繁衍。
”
“我是问,你会不?会遗憾?”
“不?会,”男人目光坚定,他握紧她,“从现在开始,已经没什么让我感到遗憾的事情了。
”
“所以我昨晚的那些要求你全都?同意?”
昏暗的车厢中,男人拉下她脖上围巾,那些密集的痕迹是某些东西存在过的证明,他付之轻轻一吻。
“客观来?说,我也不?愿你吃生育之苦,尤其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
至于婚姻,不?过一张纸,不?要就不?要吧,没什么所谓。
我既然爱你,就理?所应当爱你的全部,无论是你的任性和?美丽,还是你的尖刺和?个性,也没人规定只有?结婚才能相守一生。
”
一生。
黎烟沉默地靠在他怀中为这个词语心动,窗外霓虹飞速划过,她知自己已得到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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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郭子哲的电影开机之前,黎烟跟随他的团队一同去?烟州采风。
剧组安排的酒店与黎家相隔一条街巷,有?时清晨起床,透过窗黎烟会看见舅妈骑着电动三轮拉着一堆油纸伞出摊。
烟州四?季不?分明,春残留着冬的湿寒,舅妈的指节用胶布包裹。
她们这?一辈女子,手都?是风霜中浸过的,冷的“蚀骨”不?只是夸张的修辞。
有?一日工作结束得早,黎烟独自去梧桐街巷逛了逛。
街巷与记忆中相比差别不?算大,梧桐树木比小时候粗了几圈,道路更新些,显然是修缮过。
由于旅游业发展,这里的商贩比从前多很多,但是作为老字号,黎家的生意并?不?算好做。
阿婆走了,小辈之中又无人接过衣钵,“黎氏油纸伞”成了张空荡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