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汁摇晃出来了一点。
钱浣雅留意到谭母的举止,同样作为母亲,她很明白谭母的这些小动作和小细节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真的有一种最可怕的结局,那么谭母早已料想到了。
谭政铭还在用最夸张的语气和sam斗嘴:“明明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要带女朋友来见我最丑的一面……sam叔,你怕我抢走你的女友吗?”
谭母眉头一跳。
听见“女友”这个词语的时候,她终于觉得为什么刚才见到钱浣雅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了!
那是因为,钱浣雅长得和那个迷惑自己儿子的小丫头十分相像!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她们出自一个模子。
只不过钱浣雅明显比小兰花要年长许多,尽管保养得再好,年纪还是放在那边。
然而身量和气质都颇为相似。
让谭母深深感受到一种来自那些小市民阶级的敌意。
“少来。
我再年轻二十岁,未必比你差。
”sam把钱浣雅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你快点好起来,说不定能赶上我们的婚礼。
”两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俨然戴着一对情侣戒。
“……sam?”谭母看得到谭定坤眼中的深情与真挚,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人到了这种年纪,知天命,懂伦常,还有哪个女人能够让他这样眷恋和专注呢?谭母自知自己是无权说对错,只好表示了一句“恭喜”。
“好啊……我一定会每天,吃饱饭、睡好觉……即使揣着拐杖,也要去参加sam叔的婚礼……”谭政铭说了好多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谭母及时拉住他:“好了好了,别说话了,吃点东西吧。
”
谭政铭“嗯”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母亲喂饭,还被那么多人围观的样子十分不好受。
“为什么我觉得政铭看着还算正常呢?我们这些人,他都记得啊。
”不太好呆在当场的sam,和钱浣雅暂时出去了。
刚刚出门,sam便这样低声说了一句。
“大概外人就忘光了。
”钱浣雅为女儿心焦,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面孔上依旧淡淡的。
她发现了谭母对她的目光也有一丝微妙的敌意,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完全没有硝烟,但是就是从眉眼的角度和表情的细枝末节里能看出端倪。
她轻轻抚了一下脸颊,自己和女儿实在太过相像了。
看着谭母爱子心切地亲自喂饭,她又深深理解那种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
自己的孩子和另外一个姑娘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开车,还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任由哪个思想前卫的母亲,都会气得火冒三丈,满怀敌意去对待那个姑娘吧?
“唉……”她用一种间或可闻的叹气声,中断了刚才这个话题。
毕竟再深究下去,会让女儿有点难受。
“你是不是怕他忘记了兰兰?”sam轻轻握了握钱浣雅的手:“放心吧,小辈之间的事,我们也插不去手,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有些感情,沉淀到心底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