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声声也是前一阵家庭晚饭时才听起他们提起贺毅阳的戍边经历,这才知道他那健硕的体格和小麦色的深肤色从何而来。
就连贺增建提起来时都面带愧色:“老大,那几年确实苦了你。
可当时的情况,严打部队反腐和托关系找后门这些事,我当然要以身作则。
”
贺毅阳却淡然一笑:“您说哪去了,就算当时不严打,我也该去。
有真本事才立得住。
”
贺增建不断点头,眼里都是对儿子的赞许。
而当时的朱声声垂下手臂,握住贺毅阳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摩挲着他指间的厚茧。
他总是这样,常人觉得苦难的事情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只有应该与不应该。
就像工作时许多事情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他却觉得那是职责所在,从不推诿。
没人问,他便不提。
朱声声忍不住想,贺毅阳的母亲是在他几岁的时候去世的。
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把所有担子都扛到自己肩上,从不喊苦从不觉得委屈。
弟弟们在他的庇护下,都还有自己的个性。
只有他,永远沉静温和,像清澈透明永远无波的湖水。
好像那戍边几年的风霜雨雪,轻风细雨一样毫无痕迹。
母亲去世后的一夜长大成人,也是极其容易的事。
朱声声看了眼门外,家里人正谈笑风声,似乎又是在看小容的期末成绩。
她拉拉贺毅阳,站到外面看不到里面的角度。
贺毅阳面带疑色,朱声声踮着脚抱住他。
番外-朱声声21.雪融
这年元宵北京竟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鹅毛乱撒似的不停,陈嫂也站在窗边看了半天,说有十几年没看过这么大的雪了。
贺一容来北京几年,对北方冬天的雪也见怪不怪,没了刚来时候的那股新鲜劲儿。
她躺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头往上仰,“嫂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迟?再过会儿雪化了她就看不到了。
”
她以为,朱声声是上海人,对这么大的雪也一定会感到新奇。
贺毅阳往厨房去的脚步滞住,端出一壶热腾腾的桂圆红枣茶来先给贺一容倒了点,又往另一杯里倒入温牛奶。
边倒边说:“你下雨天爱赖床,可能你嫂子下雪天爱赖床吧。
”
贺毅阳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脸热心慌,竟没想到他也能随口扯谎话了。
明明是。
明明是昨天晚上俩人闹得太晚。
最近他放年假,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不思旁事,只想搂着她扣着她压着她行各种荒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