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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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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发脾气,个死老头子。

    所以我就给他收起来了,但收到哪里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 柴彤说:“那就慢慢想,不着急啊。

    ” 骨灰盒载到墓地,柴续和柴彤在墓地管理员的忽悠下晕头转向地补买了几百块的随葬品,领魂纸鸡、守护神、福荫币、玉石元宝、各种尺寸的红布等,与之前风水先生交代置办的那些零碎物件一起安放到墓穴里。

    墓穴封盖以后,柴续在碑前摆了糕点、水果、酒等贡品,然后一行人开始纷纷上前磕头。

     翟欲晓磕完头起来,心里突然一动,转头向右后方望去。

    右后方的柏树下有两个年轻男人,他们互不认识,但一直望着同一个方向。

    翟欲晓的眼泪突然就憋不住了。

    她轻轻扯了扯柴簌簌,哽咽着说“姐你往后看”。

    柴簌簌眼红红地茫茫然回头,瞬时也哭成狗。

     是悄悄跟来的林普和张罗。

     柴彤和翟轻舟要在西城留宿陪伴毛惠君,林普便载着翟欲晓先回。

    太阳西沉,正是晚饭时间,翟欲晓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林普在路边停车外带了重口的烧烤,再拎两瓶她最喜欢的本地汽水儿,然后车轮一转,去了附近正筹划要建植物园的一个荒坡。

     夕阳缀在前方大道上,林普绕开地上一块倒下的广告牌,微微侧头,被翟欲晓喂了一口橘子味儿汽水儿。

    他将车最后停在柏油路和泥土路的交界处,熄火关空调,再降下两侧车窗,慢吞吞解开了烧烤袋子。

     “你脸怎么了?”翟欲晓突然问。

     “茶杯的瓷片崩了下,一点儿擦伤,就快好了。

    ”林普说。

    “烤鱿鱼和烤玉米你先吃哪个?” 翟欲晓轻轻搓了搓他的脸,叮嘱他“下回注意些”,她顿了顿,下巴向着烤鱿鱼的方向轻轻一点。

     “我表弟麟麟小时候生病需要配型捐干细胞的事儿你记得吗?”翟欲晓突然问,她没等林普回答,便继续说,“我以前偷听过我妈和卷儿妈的聊天,过程有一点点曲折,映射出来的我姥姥姥爷的态度让人有些难受。

    其实我小时候偶尔去我舅舅家住,也并不是不能感受到那种细微的差别对待。

    但我尽可能地都忽略。

    我爸爸说,生活就是糖里裹着屎,人人都这样。

    ” “但是今天在墓地里磕头的时候,我脑子里只剩下小时候我姥爷给我饼干的画面。

    簌簌不在跟前,麟麟那时还没出生,我姥爷穿着上下四个兜儿的老式夹克,叫着我的名字,脸上的褶子都笑没了……这些年那些没法宣之于口的隔阂都不见了,因为人都没有了,什么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 翟欲晓表情茫然地絮叨着,没有意识到叫眼泪糊了一脸。

    她第一回感受到“永别”。

    “永别”就是“姥爷”这个称呼以后再也没有人应了,直到她自己的生命也走到终章。

     林普左手托着她的下巴,右手抓着纸巾,不嫌弃地一点一点揩干净她的眼泪和鼻涕。

    他与翟欲晓之间,通透善言的向来不是他,所以他也就没有费劲儿地乱说什么。

    这种事情其实说什么都显得不痛不痒。

     “啊,不说了不说了。

    ”翟欲晓抓过林普手里的纸巾擤了把鼻涕。

     西城柴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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