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神色认真了些,“谁?”
向塬耸耸肩,把一句简单的话说得语调转扬,听起来实在有些阴阳怪气的。
“沈牧受皇帝差遣,特意奔赴千里,来给我嫂嫂送礼的。
”
“……”
周妩气他不行,瞪视过去,“你又添油加醋,小心你师兄恼你。
”
向塬叫上冤,“这回我可是实话实说啊,若不是怕我师兄因此练功分心,之前两次我何必费心帮忙遮瞒,今日是不巧了,遇上了楞头的,才把将消息传到你们跟前,这样还能冤我,我委不委屈?”
容与:“他人呢?”
“沈牧?他方才终于支使得动人上山传信,想必此刻定然怀揣希望,满心期待着能和某人见上一面呢。
”
说到最后,不忘刻意瞥一眼周妩。
周妩气闷,抬手拉上容与的袖口,晃了晃轻声商量说:“容与哥哥,不如直接叫向塬去辞拒了吧,我们何必折腾着上下山一趟?”
容与回牵上她,明显心里已做下决定,“还是去看看。
”
“可……”周妩为难。
“沈牧自己没那个胆量过来,他既奉萧钦之任,我倒好奇,萧钦出手能有多大的手笔。
”
说完,容与径自朝门廊过去,周妩无奈,只得快步跟上。
向塬见状,也收了看热闹的心思,只怕师兄一气之下会执剑动手,叫宗门门庭见血,于是不放心地赶紧跟行过去。
下了山,远远能瞧见立碑附近,前后三辆马车成列停着,沈牧站在最前,姿态如先挺拔,待走近些,周妩看清他衣袍袖口处纹绣的金丝蝉纹,以及墨绿色玉带上面衔挂的玉饰,于是很快猜知到,他现在的官职应当已在四品及上。
参融进新的政权,又受新皇任重,如今的沈牧在朝政旋涡中如鱼得水,再不是先前那副贫寒的面貌,他脱胎换骨,连眼神都隐现贵气。
容与走在前,目光依次扫过三辆豪奢马车,半分不客气地说:“沈大人千里迢迢来送礼,拿得出手的有什么?”
沈牧将目光从周妩身上转瞬而移,和颜回复:“陛下相赠,自是贵礼。
”
说完,他挥手朝后示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