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依然压抑着情绪,低眉敛目,态度友好,尝试商讨出一个纪家可以承受的赔偿结果。
纪花玉贴着他,哭得抽抽嗒嗒,还死犟着嘴,不肯认错,湿软的手悄悄去牵他袖口,被纪鹤青冷漠甩开。
尽管他不了解具体情况,可看纪花玉心虚躲闪的目光,就知道,必然是她先动的手。
被打的学生父母要求纪家赔偿三万块,他拿不出,纪鹤青咬牙,不得不继续商量,就在这时,纪花玉的班长站了出来,声称目睹了打架的经过,是对方有错在先。
这位班长是校长的亲戚,家里的亲朋好友都在当地的公务员圈层里,人脉颇广,有她作证,刚还一边倒的班主任顿时换了副嘴脸,声称会查明真相。
再后面,纪鹤青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对方父母不再追究,息事宁人,而纪花玉也闭口不谈,他当时忙着准备竞赛,自然懒得多问,就没有过多在意。
直到今天,重新看见这个人,纪鹤青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件事,眉眼缓和,礼貌看着她道:“恭喜你考入京大。
”
说完,又补充了句迟来的感谢:“当年纪花玉的事,也多谢你帮忙。
”
戴眼镜的小姑娘连忙红着脸摆手,磕绊解释着:“不客气,不客气,我也没帮什么,本来就是吴巧先弄坏了纪花玉的钢笔还出言挑衅,我看不惯,才站出来的。
”
纪鹤青听见这句话,手里的动作微顿,蹙眉抬头,沉声重复了句:“钢笔?”
她认真点头,仔细回忆着当年的事,同他解释:“对啊,我记得那天是大扫除,吴巧在班级里扫地,看见纪花玉座位上的钢笔,好奇拿起来看,被纪花玉撞见,她尖叫了声,崩溃警告吴巧不许碰。
”
“大概是纪花玉吼得有些凶,吴巧丢了面子不服气,举着钢笔挑衅,两个人当场就吵起来了,抢夺钢笔的时候,吴巧手滑摔到地上,纪花玉赶忙蹲下去检查,发现摔坏了,才生气动得手。
”
“我从来没看见纪花玉哭成那样,应当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
她叹口气,感慨地说完。
纪鹤青薄唇抿了抿,面色如常地淡声回道:“原来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