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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早就看出她急急忙忙连鞋子都不穿的走开是为了躲他,不急不慢的态度仿佛置身事外,连带问她的口吻都漫不经心的,好像他们只是一场偶遇。
宋淮蹲下来,重新捡起那双被卫沁丢弃的鞋子,按住她的足腕穿进去,她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冻傻了,任由他帮忙穿好鞋子。
高跟鞋变形的根部还是有点不稳,走起来费劲,总比光着脚踩在冰冷的鹅卵石上好。
看他帮穿鞋的动作,卫沁不禁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往事。
她醉得神志不清,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着男人不松手,意识残缺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自己很热,全脱了也很燥热,她毫无理智在他面前坦诚以对,而男人刚开始君子之风尚存,一件件替她穿好。
明明是帮穿,却比脱更具暧昧。
她当时真是疯了,能在他给她穿戴整齐之后还能继续发疯。
烟蒂自燃到半截,宋淮打量她思绪乱飞的神色,“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她踩着高跟往后一退,动作小心,生怕又踩鹅卵石间。
寒风袭来,她这才想起手里攥着个外套,草草地披在身上,眉目继续低垂,“刚才谢谢你。
”
要不是他扶了下,她可能还有更尴尬的事要发生。
宋淮不温不火瞧她,“打算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
”她微窘,“我道谢了。
”
“我是说,咱们的事情。
”
距离上次的温泉一夜过去有个把月。
她落荒而逃后,宋淮没来找,不是真的让这事搁浅。
期间卫沁做过无数次心理博弈,是她喝醉误事,但也想不到宋淮真的将计就计,如果他真的不想的话,她一个女人奈何不了的,但她不可能以这个为由质问他,毕竟百分之九十的错在她。
“对不起。
”她声音逐渐放低,“那天晚上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
周边灯色昏淡,宋淮一半的侧颜隐匿于浓郁的夜色中,眼尾耷拉下,睨视着她,“嫂嫂,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
他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
刚落地的年纪就由着长辈抱出来见面了。
卫沁哪怕认不出他,她也绝对能认出宋今川,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不说,他一直都是她爱慕的对象,从最开始就没变过,他什么样子,她会不知道吗,会认成另一个人吗。
“我真的认错了。
”卫沁试图辩解,“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