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再隔着帘子并排睡去。
盛娇颐看着窗外郁郁葱葱发呆,天色阴暗,绿叶也死气沉沉。
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反正到了时间该做什么雪湖自然会出现。
心中有期盼,倒不至于绝望,只是空闲时间多了,难免胡思乱想。
想四叔、大哥、二哥,也想雪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这样抵触他,连哄两句也不肯,其实心虚大于恐惧。
傍晚六点,雪湖带着晚餐出现。
用完餐,他掏出份文件给她看。
盛娇颐心下奇怪,手上乖乖接过来,瞧见标题大字“盛娇颐启示”不由自主看下去,越看越沉默。
洋洋洒洒一大篇,辞藻华丽,感情真挚,其实一句便可概括,“诸友对于娇颐与贺衍关系多有质疑,特此通报奉告:昔日认贼作父作兄,实属无奈,卧薪尝胆数载,只为报杀父夺家之仇,今日得偿所愿,何其幸也”。
雪湖递给她钢笔,“签了吧,我安排明日登报。
”
盛娇颐不接,抬眼反问,“何必多此一举,反正我签与不签都一样。
”
男人下颚紧绷,眸光晦暗阴沉,“毕竟是你的通告,还是本人确认一下更妥当。
”
他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两人都知道,他是要她亲手撇清贺衍三人。
女孩声音软,语气却坚定,“我不签。
”
平和面纱骤然撕裂,苍白面孔冷下去,他紧紧抿着嘴,目光浮着一层薄冰,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那寒意之中还有一种痛楚,叫人心生动摇。
雪湖用最后一点耐心劝,“签了对你没坏处。
”
女孩贝齿咬住下唇,摇摇头,再次表达决心,“你要发就发,我拦不住你,但我不会签字的。
”
男人目光更冷,钢笔竟被他生生折断,墨汁四溅,有几滴飞上盛娇颐脸颊。
她也不擦,眼皮撩起,直勾勾迎他视线。
两人僵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