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精打采,听到投降也没什么反应。
她派人收殓了拓跋婴的尸骨,将指挥权交给李清愁,自己则在营帐中修养。
当夜,齐军攻下燕京,时隔几十载,大齐皇帝的凤凰旗帜终于再次飘扬在北方之都。
燕都故土……
这座王丞相临死之前高呼眷恋的城池,重新回到了大齐的手中。
在城内各处飘荡着的东齐歌谣之中,薛玉霄第三次入睡失败。
她挂着眼下乌青爬起来,一边听着外面的庆贺之声,一边从怀中取出那株干枯的梅花。
她贴身放着,受伤的血迹沾上了一角。
薛玉霄用指腹摸了摸干涸的血痕,有点懊恼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弄脏了……”
“死物还是先别管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崔锦章穿着当年她送出去的冬装,满身风.尘仆仆,像个沾了灰的白绒团子。
他把药碗放在燕京故宫的御案上,一点儿都不见外地坐在暖炉旁边搓了搓手,一边烤火祛寒,一边淡定地道:“我掐指一算,你回京兆后有一劫啊。
”
薛玉霄:“你……”
崔锦章道:“裴哥哥会泪淹椒房殿的。
”
薛玉霄:“崔七……”
崔锦章歪头,看着她道:“我有随行军医的令牌,你忘了?三姐姐真是让我久候多时。
”
了却君王天下事(2)
第105章
“你……”薛玉霄静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你一路跟随着大军的动向而来?”
燕京故宫的香笼暖炉仍是多年前风行的纹饰。
崔锦章端详着上面的图案,将手烤得暖乎乎的,回答:“才不是呢。
我可没想着跟随军马,只不过三姐姐一路征战,这里恰好是战乱流亡多发之地,我为救民苦而来。
”
薛玉霄闻言稍感惭愧:“我已经……”
“我知道。
收复河山、统一九州的大业,怎么可能免除死伤。
江山兴旺之路,其中毕竟历尽艰险,你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
我这么说,可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
崔锦章先行截断了她的话,转而坐到薛玉霄身侧,看了看她手中的梅花,心中所感,猜到了她沉思相望的原因:“看来这是生长在裴哥哥宫中的红梅,否则怎么能得到如此爱屋及乌之情。
你手臂上的伤应该已经处理过了,给我看看。
”
薛玉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