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维斟酌著措辞,他不是耐心和温柔的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在男人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做了最卑劣的事,他有责任说些能让男人觉得好受的话:“不见他们也没什麽,离开他们,你说不定能过得更好。
”
“……”
“我说真的,你以前的辛苦,一大半都是因为他们吧。
以後你再也不用为他们付出了,只为自己活著,你会轻松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
”
试探著掀开被子,并没有遭到什麽反抗,庄维就从背後抱住那颤抖著把头顶在膝盖上的男人。
“我会帮你。
你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
“……”
“以前的人生既然是错的,你不如试试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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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到下午,曲同秋还是自己起床了。
庄维准备在餐桌上的饭菜,他也费力地吃下了一碗米饭的分量。
他这样的小人物都会有种被生活磨练出来的,卑微的柔韧。
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但再怎麽样的混沌里,活下去也是种本能。
庄维终究算得上是对他好的,打了很长的电话替他回绝任宁远,而後等著他穿戴整齐,带他去酒吧过年。
“你该多了解一下这个圈子。
”
大年夜的酒吧内已经很热闹了,许多客人是在家陪家人吃过年夜饭再来的,要在这里和同道中人们一起迎接新年。
英俊的服务生们半开玩笑地向熟客讨红包,大方的也真的会给,暖气充足的室内一片欢笑嬉闹。
男人不太敢细看那些同性之间的亲昵调笑,在这陌生的圈子里连要往哪里走都不清楚,只能紧跟著庄维。
庄维伸手牵住他,带他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找到位置坐下,才放开他已经出汗了的手掌。
“要喝点什麽?”
男人把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水就好。
”
庄维皱了眉:“不用担心。
我不是想灌醉你。
”
“……”
“喂,我也不喜欢奸尸的。
”
男人尴尬著低了头,酒和矿泉水很快就送上来,他握住杯子,喝了一口,在嘈杂里也隐约听见嬉笑的声音。
“老板来了,过年要派红包啊。
”
男人猛地一哆嗦,脸上一下就没了血色,神情都变了,庄维在他有所动作之前按住他的手:“你别怕,不是宁远,他今晚不会来的。
”
“……”
“今年他脱不开身。
你知道的。
”
男人这才从紧绷的状态缓下来,还在惊魂未定地喘著气,过了一会儿才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