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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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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说不合适吧。

    ”翟欲晓一言难尽。

     柴彤没搭理她,继续说:“林普是个性格极度内敛的人,天生就没长那根向人申诉的舌头。

    你比如说他四五岁时在胡同里遇到变态的事儿,上初中时校门口扯衣服的事儿,再到林漪这些年林林总总不负责任的勾当,其实全都烙在他心里了,血刺呼啦的。

    但他嘴巴永远抿得紧紧的,跟谁都不说,包括跟你,最撑不住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句含糊的‘我疼’。

    要是时间再长些,他就假装这些事情早就过去了,你要是不说他甚至都要忘了。

    ” 翟欲晓轻声“嗯”。

    林普是这样的人,他的眼睛永远是清澄的,你不会知道那双眼睛看见过多少不堪画面,经历过多少难以回首的旧事。

     风声渐渐小了,片刻,下雨了。

    雨点倒不很大,落在梧桐树叶上是滴滴答答的声音,如嘤嘤絮语,落在窗玻璃上是噼噼啪啪的声音,如玉珠落地。

     柴彤翻身打开天气APP确认今夜只是零星小雨,安心地重新平躺下来。

    她明天要陪姚思颖去晋市的凤凰山给花卷求道平安福。

    自打花卷参加工作,姚思颖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她思虑过重,老是害怕自己一觉睡醒儿子没了。

     辗转间即将要睡着时,柴彤眼前又出现脑门儿抵着膝头抽泣的林普。

    那大约是在校门口扯衣服事件结束的一周后。

    柴彤记得刚好变天,前后只隔着一个晚上,但温度骤降十度,自这天起至来年开春,保暖衣再也没脱下来过。

     柴彤下班回来去楼顶收棉被,她正轻轻掸着棉被,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前方的帐篷上。

    天光渐暗,帐篷距离晾衣绳约有二十来米,按说柴彤近视眼没戴眼镜应该看不出什么的,但她就是有种直觉帐篷里面有人。

    果然,走近掀开,里面是林普。

     林普猝不及防被人剥出来,一时敛不住情绪没法抬头向人,他极少遇到这样的境况,所以不知所措地握紧了拳头。

    但他的拳头立即被人轻轻掰开并攥住。

     柴彤知道他此刻胸腔里正血肉模糊。

    两个女人刺了一刀,林漪刺……林漪的那把刀就一直没□□过。

    她蹲在帐篷外面以与柴家多年的隔阂为引子耐心地絮絮跟个孩子说着她理解的人生:人生海海,填着无数个心满意足的瞬间,也填着无数件狗屁倒灶的糟烂事。

    人人如此。

    但仍是要不舍昼夜地奔波向前。

    一句话,宁可不思不虑,但能往宽处行就莫向窄处挤。

     林普慢慢抬起湿润的面颊怔怔望着柴彤,他想起刚上一年级时柴彤拇指轻抚着他的后脑勺交代他以后不能再跟人说“外室”这件事情。

    柴彤比那时老了许多,但眼神里的怜惜爱护没有任何变化。

    他睁大眼睛望着她,片刻,突然跪坐起来抱住柴彤,他哽咽着说“我疼”。

    柴彤心疼地一遍遍从后脑勺捋到他脊梁上。

     果然只是零星小雨,且没多会儿就停下来了,早上出门地皮儿干巴巴的,仿佛半夜的落雨声是场错觉。

     翟欲晓打着呵欠出门,她掀起眼皮望见正在下楼的林普,露出个黏黏糊糊的笑容。

    林普要载她去公司,然后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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