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就跟他说过,虽然让他领工部的差事建三大殿,但一切都要以邓瑛为主,徐齐为此很不痛快。
他原本就是得罪了邓颐一党,才被排挤到地方去的,现在因平反返回京城,却又要在邓瑛的手底下做事,若邓瑛与他同朝也就算了,可现在他做了奴人,这就怎么想,怎么心不平。
郑月嘉领着徐齐在护城河边走,看他一直不作声,随口问了一句。
“今儿经筵后赐宴也没见徐大人多吃几口。
”
徐齐忙道:“不敢。
”
郑月嘉拂开道旁已见春芽儿的垂枝,“其实也不必要现下就去见邓瑛。
”
徐齐摇头,“郑公公这不是挖苦嘛,上下的意思,都是要我在旁协从,眼见工期紧迫,我不去见他,难道还等他来见我不成。
”
郑月嘉笑笑,“也就这一项上罢了,不论如何,也逾越不过他的身份去,他既入了司礼监,就是内廷的奴婢,徐大人这样想,他就有罪了。
”
这话明着贬低,私下的意思却是维护。
徐齐不屑,“罪怕不止这一样吧。
”
郑月嘉停下脚步,握着手转过身,“愿闻其详。
”
徐齐看向一边,冷道:“公公也不必问,横竖我失言,原本在朝就不该过问那些事。
”
他这样说,郑月嘉却听明白了他的所指。
这个月底月底,张洛从浙江回来了。
与此同时,杨婉在海子里私会邓瑛的事也在京城传得满城风雨。
但这件事情毕竟是传言,张家不敢上告。
若私下退婚,又是对保媒的宁妃不敬。
张家的老夫人早已病重,此时越发不好起来,京里好事的人都在四下传说,老夫人的病是因为孙辈的事气的。
张洛的父亲,内阁首辅张景深也因此告了三日的病。
但外面越热闹,杨家的大门就闭得越紧。
杨伦把杨婉关在祠堂里,只准她的丫鬟银儿守着,连陈氏都不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