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里。
他果然没有想错,那个莫名吸引他的人,不是他那软弱而怕事的妹妹,而是奈菲尔塔利。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她能够听到他的心脏有力而飞速地跳动着,还有每次呼吸时平稳的起伏。
她的声音模糊地在他的胸前响起,带着迷惑、怀疑、不确定,却独独没有他期待的欣喜,“就算你知道我是奈菲尔塔利,又如何???”
他的身体骤然僵在那里。
思考了半天,如何才能将梦境那样荒谬的事情说出口。
心里有一点希望,或许她也有过类似的记忆。
但是下一秒,他又否决了自己。
如果她有一点情分,决不可能是刚才这样的反应。
犹豫之间,她已经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映出他不安的样子,却冰冷又干燥得残酷。
“我喜欢的人,知道蔷薇花朵的样子,知道我名字的写法,记得我们许下的约定。
”
他说,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骗子。
“你这样说,于我听来,就好像古实之战的最后一天那句话一样。
一切不过是你的脚本,你的棋局。
你的目标已经达成,不要再利用我了。
”
她说着他不知道的话,怀念着他不认识的人。
心中的情感似乎被无限宽大的沟壑挡住了,开不了口,更无法到达她的心里。
挫败与沮丧如潮汐般涌来,变为话语的时候,却是单薄的两个字,“住口。
”
他的双臂变得有力,他原本温柔的脸颊变得冰冷。
他瞪着她,她才看到,他的眼好像几日未睡一般,带着血丝,几近狰狞。
她怕得想要拼命逃离他的禁锢,却被他克制得更紧。
身体里的骨头好像在咯吱咯吱作响。
她真的怕了。
而卫兵还在远远的后面……就算近在身边,法老不开口,谁也不敢靠过来。
夕阳沉入尼罗河,第一颗星出现在淡蓝的初夜。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地呼吸着,他的声音低低的,暗暗的,沙哑里带了几分平日没有的不冷静,“你不愿说的事情,我就不问。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不管为什么你有艾薇的记忆但是,”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
但是之后,言语仿佛止在喉头,他看着她有些惊恐的样子,却无法继续即将破口而出言语。
他想说:古实那天说的话他是认真的。
让他代替那个叫她“薇”的人,对她好,他会不惜余力。
他想说:不管她总提起的那个人是谁,他不要再听他们的过往,他亦不会再问。
那个人能给的,他都可以。
他想说:他等了她好久好久,只为了能拉起她的手,将她抱入怀里。
但他却说不出口。
怕急切的话语让她觉得莫名所以。
她宛若空气般从梦中消失的场景仿佛会随时再现,她好不容易来到他的身旁,真实地站在他的身侧,他决不能忍受她再一次从他生命中消失。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
而如今,他却垂下了头,对自己格外的没信心。
他知道自己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情绪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很脆弱。
他竟让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
过了好久,久到他仿佛凝成了千年后的塑像。
他松了力量,轻轻地用手抚摸她金色的短发,放弃了即将出口的话,换了其它,“不管如何,你留在埃及,我会好好照顾你。
想要什么,你可以随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