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老师把她点的项目加总,粗粗一算,需要三千多元。
他见黎晓还是学生,向她再三确认:“小美女,这个价格没问题吧?”
黎晓扶着软椅,自信点头,说:“没问题。
”
“得咧,”托尼老师伸手招来一个学徒,吩咐道,“你带她先去那边洗头。
”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渐渐黑了。
洗头,剪发,吹发,上染色剂……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季扶倾瞥着手表,神色稍显不耐烦。
他问:“还需要多久?”
“等女孩子要有耐心,这才刚上完颜色,还得一两个小时呢。
”托尼老师反问,“你今天作业都写完了吗?”
季扶倾:“……”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偏偏他真是一个要写作业的高中生,所以无法反驳。
黎晓顶着一头泡沫,慢悠悠地说:“要不你就回去吧。
反正颜色也染上了,我总不可能再出搞什么奇异发型吧?”
在她说这句话之前,季扶倾是真有打算先走的。
可她这么一说,他又坐住了眼神里写满了对她的不信任。
黎晓无所谓地哼笑一声,低头刷手机。
今晚作业肯定是来不及写了,该找哪个冤大头借来参考参考呢?一想到今天刚被全校通报批评,她又有点儿拉不下脸开口管别人借作业。
都怪季扶倾,害她这般惨。
黎晓正腹诽着,有手机铃声响了。
她循声望去,季扶倾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振动。
他放下笔,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貌似不是很想接这个电话。
迟疑几秒,还是接通了:“喂,妈。
”
黎晓想到上次在C大附中校门口遇见的那辆黑色汽车,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她应该就是季扶倾的妈妈。
“忙完了。
”
“学生会临时开会。
”
“我知道。
”
“不用来接,我等会儿自己回家。
”
“嗯,先挂了。
”
颇为敷衍的口吻。
季扶倾挂了电话,把手机搁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