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陛下,就放驸马去吧。
”
老臣谏言之语,让祝乘风眼底有了动容。
他朝尚书令长辑一礼。
“屈辱”二字,如惊雷劈下,劈的天子竟然踉跄两步,他依旧凝视眼前人,神魂受创,惊痛自语:“屈辱,朕对慈渡的爱,竟然是屈辱……屈辱……”
“贺兰池!!!”天子止住自语,突然厉喝。
他猛地阖上双眼。
不再去探寻祝乘风无情无悲的神态。
“带驸马去公主府取来当初赐婚的圣旨。
”
“当初是驸马接的旨,如今便由驸马取回圣旨!”
“若驸马在今日内取回圣旨,婚约作废,驸马自由……”
至此,天子心神俱疲。
他不理朝堂上的嘈杂,转身,扶剑背对祝乘风,摆了摆手,悲叹一声:“去吧,随他去取圣旨吧。
”
“臣,谢陛下。
”
祝乘风朝天子行了最后的君臣之礼。
起身,背对天子,朝殿外而去。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殿外天色转阴,是要下雨的迹象。
钟淮安擦去嘴角血迹,也跟了出来,他想要提醒祝乘风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贺兰池出声打断。
“既然驸马不想再和我有任何关系,我也自知强求不来,那再讨无趣也是自取其辱,今日过后,我便和驸马桥归桥,路归路,往后各自过活吧。
”
他真的想通了。
面上也没有了任何阴霾。
脸颊带着伤口,对祝乘风弯眸浅笑。
唤人拿来长靴,蹲下,不顾拒绝,要替祝乘风穿靴:“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帮驸马着装,驸马就不要拒绝我了。
”
他既如此说,祝乘风也就任他施为。
长靴穿好,他朝贺兰池轻一颔首。
率先下阶。
钟淮安直觉事有古怪,回首后望,却没发觉任何异常。
收回视线,就此错过了天家兄弟一瞬对视的目光。
天子背立侧首,侧脸隐在暗处,病态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