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些年,他从未离开过扬州,就等着一个机会,能报仇雪恨。
只是没想到的是,胡善泓也死了,但程叙并不解气,如今清莲斋还被胡善泷的孙子接手,继续干那等腌臜事。
程叙知道姜贞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于是取出一物,交给姜贞。
“我知道陈夫人一定好奇,我为何之前不出手,此时却又改变了主意。
”程叙抿唇,仔细地擦净眼泪,“因为我知道,陈二爷是个好官,他继任扬州通判以后,解救了许多风尘女子,陈大人是他的儿子,我相信他。
”
胡善泷倒台后,程叙没有被牵连,继续在陈明修手下做着经历,得知陈明修在暗中寻找当年的知情人时,程叙主动找上了门。
姜贞接过他递来的物件,仔细一看,是一枚极小的印章,上面刻着一个有些模糊的“胡”字。
“这是当年我设计从不胡善泷书房里偷来的,这印章用的是红丝石,产自山东,因石源枯竭,数量极为稀少,以胡善泷的品阶,是绝不能用这等贡品的。
”程叙解释道。
他没有在屋里留太久,说完话后,就同姜贞行礼出去了。
独留姜贞握着手中冰冷的印章出神。
红药走进来,给她添了一杯温茶,小心地道:“夫人,那位先生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
姜贞回过神,迟钝如红药,都发觉了程叙的不同,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红药低声道:“他身上有死气,夫人,从前我们逃难时,有那种不想拖累家人,自愿去死的老伯伯,身上就有这样的死气。
”
姜贞苦笑了一声,给了她一块点心,没有多说什么。
酉时末,陈恕从宫里回来,先和陈莹夫妻二人见了面,一起用了晚饭。
陈莹歇了一个下午,精神恢复如初,起床后还拉着姜贞去荡了会儿秋千,但面对陈恕,半点不敢嚣张,极其规矩地埋头用饭。
余扬也许是不太习惯,还担心地看了她几眼。
这个愣头青还以为妻子是不舒服,关心地问道:“莹莹,是不是打秋千吹风了不舒服,我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此话一出,陈恕便皱着眉看了过来。
陈莹忙跺了他一脚,朝他使眼色,“没有,胡说什么呢,食不言寝不语,快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