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
如她那位好父皇所说,一切全依着谢瞻,什么都由着他?
她根本就做不到。
傅瑶光坐在床沿发怔。
衣衫换了,也将那些血污尽数洗干净了,被谢瞻打的地方上了药,这会清清凉凉,也不疼了。
烟萝和琼珠在她旁边小声宽慰她,她却没心思听她们说的话。
甚至觉着有些吵。
傅瑶光慢慢看向烟萝和琼珠。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她轻声道。
两人互相对视,无不担心她此时的状况,可也还是听了她的话。
烟萝小心扶她躺下,将帷幔拉起,吹灭了灯,轻手轻脚往外走。
门被关上了。
傅瑶光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
帷幔遮光,连清浅月色都映不进来,她其实什么都瞧不见。
她只是想好好的,想要身边人也好好的,想要在意的人都好好的。
这么平淡的愿望,竟然这么、这么、这么地难达成。
傅瑶光其实并无多少睡意,可这般静静躺着,便也有些昏沉,不只是过了多久,房中竟似是有些轻声响动,傅瑶光本就未睡踏实,惊了一瞬便清醒过来。
有人来了。
傅瑶光平静地握紧在枕下的匕首。
若来人当真是谢瞻,那么明日,他或自己,总有一个再不会醒来了。
她床边的帷幔被拉起来,月色瞬间倾泻下来,傅瑶光手握匕首直直朝着来人伸过来的手划去。
这人似是没料到她醒着,虽是避了避,可到底被划在腕间。
一声痛哼。
却不像谢瞻的声音。
她方才挥匕首的动作全然是下意识动作,动过手后她借着月色也辨出这道身影也不是谢瞻的身形。
更遑论来人身上也没有谢瞻惯用的熏香味道。
“晏朝?”
傅瑶光尤不敢信,小声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