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变少了。
我看着他的脑门,终于明白,那时的杨婉为什么那么害怕我掉头发。
路上的行人帮我们报了警,没过多久医院的车就来了。
我被人抬上车的时候仍然一直盯着杨临看,看得他忍不住对我说道:“你别看了,我又跑不了,该赔的我都会赔。
”
说完,他就开始打电话。
然而他的手受了伤被固定住了,只得请医生帮他开免提。
于是电话一接通,我便听到了那个我记忆里最熟悉的声音,此时说着一口利落干净的四川话。
“喂,哥。
”
“在哪儿呢。
”
“学校图书馆。
”
“你……你你马上来都江堰一趟。
”
“现在来都江堰?你咋啦。
”
“出了个车祸……撞到人了。
”
那边似乎愣了愣,“什么?你不是没开车过去吗?嫂子知道了吗?”
杨临急道:“你嫂子上周不是去国外出差了嘛,人还没回来,你搞紧,还有,不是开车撞的,不得好凶,你先不要给妈他们说。
”
“哦……”
那边传来书本合扣和推拉桌椅的声音,“你自己伤到没。
”
杨临叹了一口气,“手好像扭到了,下巴磕花了,其他没啥。
”
“那被撞到的那个人呢?伤得厉害不?”
“都是开的两个滚滚儿的,能厉害到哪里去嘛。
但是我看他当时站不起来,估计腿上骨头遭了,没事,我肯定要把他赔得巴巴适适的。
”
那边似乎正在下楼,但声音却提了上去,“你少不当回事,医药费就不说了,人家的误工费,护理费都要好好赔,你认真问问别人,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本地人。
”
杨临听了这话,转过头来问躺在边上的我,“兄弟,我看你都不给家里打电话,你是本地人吗?”
我摇头答应道:“不是,我是北京人,来成都出差的。
”
“哦,那你是做什么的?”
“建筑。
”
我刚说完,谁知杨临直接问了一句:“结婚了没?”
“啊?”
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听电话那边喊道:“哥你在问什么!”